敏锐的秦彧当然了解众人此刻的心思,但他毫不在意,只是询问地看向喜娘,喜娘马上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不用验了,她并非处子。”秦彧毫无温度地说道,他的语调十分平淡,好像只是在谈论天气那般无关紧要。
然而,这句话所却让众人感受到极大的冲击,鄙视的、看笑话的、不甘的、暗幸的、惊恐的……各种视线瞬间射向楚伊人。
楚伊人只感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慢慢地变得火热起来,直冲脑门,“你……”
“你闭嘴!”玉念春忘记了自己的狼狈,尖声叫着,“你这个肮脏的女人!”
秦彧的话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惊喜,她然忘记自己刚才还想着要尽量降低存在感,然忘记面前这个人长得跟死去的牧静姝一模一样,她只想着把在舜英那里受到的愤怒和不甘尽数地释放出来。
“就你这残花败柳,竟然还妄想着成为表哥的妻子?不知廉耻!”玉念春说得兴起,“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贱女人。”
“春儿!”秦老夫人一掌拍在桌上,低喝一声。
摊上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侄孙女,秦老夫人觉得自己一定会很短命的。难道她不知道秦彧的娘也是在他很年幼的时候就过世的吗?
她这样说话,是要把秦彧也惹恼了才开心?不过她很怀疑,秦彧现在还能知道喜怒哀乐吗?
玉念春被吼得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慌张地看向秦彧,语调不稳,“表哥,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可是秦彧直接无视她,一脸淡泊。
最伤人的不过是无视。玉念春俏脸瞬间变得苍白,脸上的五指印显得更加明显。
一旁的舜英看了,嘴角忍不住愉快地上扬,这个表小姐仗着秦老夫人的宠爱,在秦府专横跋扈多年,完忘了自己跟秦府的所谓亲戚关系,其实是八辈子打不到一处的。
看到她先被牧守安教训,再被秦老夫人呵斥,如今又被秦彧无视,因为秦彧续弦而忧郁个把月的心情,瞬间有些灿烂起来。不过,想要更加灿烂,这样还不够!
这般想着,舜英就一脸纯真地看向秦彧,抿了抿嘴,呐呐地开口,“夫君,你们昨晚并没有圆房,你为何如此笃定姐姐她并非处子?这不仅关乎姐姐的名声,也关系着我们秦府、宜府两家的名声以及情谊呢。这无凭无据的指控,可能有些不太妥当吧?”
言语间尽是维护楚伊人的味道,却让众人的注意力瞬间回到一股气想发未发的楚伊人身上。
“没错。彧儿,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这样的指控,未免太重了。”秦老夫人皱眉,难得跟舜英站在同一阵线,她绝对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
秦彧一天没有正妻,舜英这个小妾就一天鸠占鹊巢地掌着当家主母的权,这是秦老夫人最最不能容忍的!
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唇舌,才成功说服秦彧续弦,若这个宜桃夭婚前失贞,那么她的一番努力就要付诸东流,甚至也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指控?”秦彧抬眸看向秦老夫人,“奶奶为何说是指控?”
秦老夫人疑惑地皱眉,不懂他为何这样问?
新婚夜后,丈夫当众说妻子不是处子,这不是指控,难道还是称赞不成?
“你刚才说她并非处子。”秦老夫人说着看了楚伊人一眼,只见她也正一脸不忿地看向秦彧,思绪不禁有些飘远。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那个“她”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她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永远都是那么端庄、娴雅,即使丈夫在新婚半年把她的贴身丫环收为侧室,她依然不动怒、不忧伤。
“她确实不是处子。”秦彧的话,打断了秦老夫人的回忆,“应该说,她现在不是处子。”
现在不是处子?
“你的意思是……”秦老夫人的心跳得飞快,她有一种预感,事情好像在变好,向着她变好。
“我们昨晚圆房了。”秦彧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说道,“她确实是以处子之身嫁进来。”
他的话狠狠打在舜英和玉念春心上,尤其是舜英,她苍白着一张脸,紧咬下唇,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可一向冷静隐忍的她,很快定了定心神,“可是,姐姐说,你们昨晚没有圆房……”
“她昨晚喝醉了,不省人事。”秦彧的话,别说舜英,就算是楚伊人本人也无法反驳。
秦老夫人心情大好,马上笑着说,“太好了,这太好了。”
“落红呢?她没有落红!”一个丫环指着被扔在一边的床褥说道。
楚伊人抬眸看过去,发现这个丫环站在舜英后面,面容姣好,衣服明显比一般丫环要好些,估摸着是舜英的贴身丫环。
果不其然,舜英马上朝着那丫环低喝一声,“闭嘴!这里岂容你放肆胡言。”
说着,她站起来对着楚伊人微微福了福身子,“姐姐,对不起。舜英管教丫环不力,言语有所冒犯,还请姐姐原谅。”
楚伊人呆呆地点了点头,她现在是被这满屋子的人给绕得有些晕了。
“落红在我房间的床褥上。”秦彧看向秦老夫人,“奶奶可让人去把床褥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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