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和周二闻声停身。
张家三个下人都阴沉着脸盯着自家这位庄主,看看他要说些什么。张氏和赵岳更是。
这个姐姐不在张家都把我卡得紧,若回了张家,我还能是庄主?还有我自在舒服的日子过......
“呵呵”
张倚春干笑几声,迎着姐姐探究的眼神笑道:“姐姐,别弄得那么一惊一炸好不好?姐夫对你那么好,怎么会害你。你说笑呐。”
张氏仍不能确定什么,只能向老管家挥手,“赶快去。”
老管家和周二刚要走,就听张倚春恼怒喝道:“都他玛给我站住。”
冷冷盯着老管家,张倚春狠声道:“搞清楚了,我才是张庄庄主。”
心里则腻味透了:“这老东西,老头子活着时,只听老头子的。老头子不在了,只听我姐的。玛了格B的,嫁出的姑娘,泼出的水,你个老东西不懂?听我的才有好处,你也不懂?老糊涂虫。还有这周大周二,我姐安排你们盯着我,不让我喝花酒,不让我赌两把,不让我……入你娘的,我才是你主子,你俩个狗奴才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管起你主子爷来了。现在张倚慧没赵家撑腰了,再拖一会儿,说不定就和她那个宝贝小儿子完蛋了,你们这些狗奴才居然还不醒脑子赶紧转向服从我,真是愚蠢透顶,笨死了,果然活该是贱婢贱命。”
恶念一起又不禁想到留在张庄管事的两亲娘舅,“那两个老东西也是不识时务。身为我娘的兄弟,老娘活着时居然不听她的话,听嫁出去的张倚慧的。和这个该死的管家一起把住钱财,不让大爷我快活。都他玛该死。这下张倚慧倒霉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大爷等着。看我这个主子怎么收拾……”
看着张倚春扭曲的俊脸,和盯着下人的凶恶眼神,连赵明月和小豆芽也看出张倚春其心恐怕不善。张氏和赵岳娘俩总算基本确定了可怕的事实。张氏本已疲惫脆弱的心再遭重创,眼前发黑,身子不禁一晃,差点儿把赵岳扔地上。吓得老管家和周大周二一声惊叫。
好在张氏立马想到自己还抱着小儿子,赶紧打起精神,抱紧赵岳站稳。
强忍悲痛,张氏轻声道:“别在此丢人现眼,钱伯,赶紧去。”
老管家和周二点头,立即再次离开。周大则阴森森盯着张倚春的脖子,握紧了刀柄。
“站住。老钱,还有你们,你们敢不听我的?莫非你们想赶出张家庄,当乞丐流浪汉?”张倚春怒喝着,还不忘掩饰哄骗:“老钱,你莫非真老糊涂了?看不出我姐这是在赌气?今天我姐若真离开了赵家,办什么合离,翻了脸,她就真回不了赵家,一生幸福就没了。”
可惜,老管家理都不理他,一边急走,一边厌恶地想着:我也是倒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庄主,长得人模狗样,人见人爱,骨子里却真是个草包禽兽。明明是个无知无识的蠢蛋,还自觉了不起,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平生唯好酒好色好赌,一顿不喝馋得慌,一天不色痒得慌,一天不赌难受得慌,正经挣不来钱,当流氓地痞骗子弄钱又没那个胆子。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废物。不,不仅仅是个废物。
想当初,大小姐出嫁。老太公念闺女对家里贡献大,嫁妆准备得不少,对比大小姐的贡献其实也不算多丰厚。可这个少庄主觉得张家一切都应该属于他继承,先是私下阻挠,让严重偏心的老夫人减少了一半嫁妆,就这,他还不满意,竟然偷偷摸摸亲自把大小姐嫁妆里压箱底的十两金子、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和那匹蜀锦部拿走。大小姐心胸开阔,疼爱弟弟,察觉后,不但什么也没说,连老太公特意准备的首饰也不要了,说是留给弟弟以后说亲用……
若说少庄主那时还小,不懂事,那,大了呢?
正事不干,已露出败家子潜质。
大小姐是千里挑一的美人。少庄主长得也,用读书人的话怎么说来着,是那什么玉树临风。这小子长得迎人,还生了一副巧嘴,哄得老太公老夫人瞎开心,老两口看这个儿子什么都顺眼什么都是最出挑的。更能勾引得大姑娘小媳妇,让这小子自鸣得意,心气极高,觉得谁也比不上他,不知耍了多少二虎,做了多少蠢事烂事。他要不是张庄少主,赵庄的小舅子,早不知被那些坏了婆娘闺女清白的汉子打死多少回。就这,偏心的老夫人还觉得这是宝贝儿子有本事,让这小子越发不知天高地厚地任性胡为。
这些还不算什么。
老太公身体不好了,开始放权,让这小子试着当家。结果这小子感觉总算成了真正主人,家里的钱财可以随便花用,胆气更壮,仅仅几天后就被人在县城设局陷害。那伙人先是用酒色架秧子抬轿子哄得他找不着北,后再起哄嘲讽,激得他二虎气发作丧失理智,结果在赌桌上小赢大输,一夜输掉了六万多两银子,还是利滚利的高利贷。把张家连人都卖了也还不上。
这小子被威胁,怕死得要命,想着先尽量还一点拖着,回家支钱,数目太大,我坚决拦下了,报告太公。这小子就向爹娘说有个好生意要和有官府大背景的好友合伙做一笔,机会难得,错过不再有。哄得爹娘信以为真,觉得自家儿子果真是有大本事的,不动则已,一动就捞个狠的,就是比闺女强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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