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庄出名的三凶货:刘武、李赵信、董赵越突然冒了出来。
他们手里都拎着这个时代民间半允许拥有的武器――朴刀,衣衫单薄,挽着袖子,脸上是汗,应该是在练武中跑过来。
和他老子一样,没等到近前,刘武就喊着:“主母,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你老人家动了气。告诉俺们,俺们活撕了他。”
呼喊间,三凶货都盯着张倚春,目光凶狠,似要吃人。
因为有风声干扰,在侧院练武时,他们只隐隐约约似乎听到张倚春在叫呼,虽不喜这位赵庄舅爷,但不是他们有资格管的,也就没当回事。后来听到老刘的大叫,留心下又听到许多声音掺杂,似乎赵家的老太太们都出动了,这才感觉出了大事,赶紧过来……
一直躬着腰苦苦恳求张氏的老刘猛然听到二子的话,这火也不知怎么就疯狂窜起,气急败坏地冲向儿子,一边打一边怒声呵斥:“浑货,你瞎咧咧个啥?这有你说话的份么?给俺滚一边去。再敢耍二虎,俺拾掇不死你个浑货……”
“爹――”
刘武莫名其妙挨了通胖揍,虽说年轻力壮,身子骨结实,皮糙肉厚的,平常也挨惯了,不当个事,可心里这个委屈啊:“俺帮主母,这咋也不对了?爹还讲不讲道理了?你也就是俺爹,打俺是应该的,换个人这么对俺,俺扒了他的皮……”
老刘气咻咻地盯着退到一边的二子,心说:“混帐东西,你撕谁呀?庄主和老夫人?搞清楚状况再搞行不行?真是莽撞没脑子。怎么教都不行,气死老夫了。”
后边的李赵信、董赵越一咋舌头,看到张氏青肿变形的脸,谁敢在赵庄打赵庄主母?看看气势汹汹的老刘,明白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哪敢耍二虎,老实到母亲身边帮着搀扶着亲奶奶,小声问清原委。
赵岳会说话后问母亲才知道了:渔业是赵庄的主要经济支柱之一。海上、淡水都进行。鱼虾蟹、以及各种海澡植物,凡是能吃的都弄来卖钱换粮食,或晒制好填肚子。可以说,没有渔业,赵庄人得饿死至少一半,或者根本不可能汇聚起这么多人安居在此。因此,赵庄的渔业队伍被不断壮大,规模不小。从事作业的除了老手,是庄上最精壮能干能打的棒小伙。这支队伍如今是沧州附近海上一霸。
刘武他们三个长大了,勇武讲义气,在年轻人中有威望,被付予重任,安排负责带领渔民。
沧州河多,淡水鱼不值钱。这时代的海产品,因佐料和烹饪条件限制,口味不行,人们也不懂得其营养价值,并不受人重视,也卖不上价钱,换不了多少粮食,为了一庄人的生存,即使在冬天,只要海不结冰,赵庄渔民也要继续出海劳作。也只有在辽寇来犯时节才待庄上防御。今年辽寇一直没来,大雪不封路,随时都可能杀来,所以刘武他们三个这时候才能在家悠闲练武。
此刻,赵岳打量着赵庄三个所谓的没脑子凶货,眼睛渐渐亮起来:渔业,渔民,水军?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一向愁眉不展的小脸终于展开,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笑容。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张庄老管家老钱跑了回来。他见这么多人围在这,一愣,随即匆匆作了个罗圈揖,对张氏道:“大小姐,车套好了。是不是现在就”
张氏毫不迟疑,一点头,正要开口辞行。
老刘急眼了,扑通跪拜在冰冷的地上,以头抵地,苦声道:“主母,请三思啊。”
张氏赶紧伸手相扶,“快快起来。”
老刘哪里肯起,只一个劲地祷告哀求。
张氏着急又无奈,只好看着背着包站在张倚春身边的弟妹李氏和七岁的侄女,伸手摸摸闺女和小豆芽的脑袋,吩咐道:“明月、小豆芽,你俩跟你们舅母先到车上。娘一会儿就来。”
李氏是个糊涂又明白的人,性格活泼开朗。
糊涂是她痴迷张倚春,虽明知丈夫是个吃喝嫖赌的草包绣花枕头,对她也就那么回事,却仍爱恋不改,和后世的狂热粉丝小受有相似处。当然,这和这年头讲究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观念也有关。既然成了张家媳妇,她就得接受丈夫的缺点。
说她明白是她很明白张家的事到底谁说了算。
别看张倚春是张家唯一男根,是拥有张庄的庄主,又坐镇张家,而张倚慧嫁在外。实际上张倚春想作主而能作主的事极少。张庄人,除了跟着张倚春混饭吃的几个混混,没几个听庄主的。
这会她也明白该听谁的。所以也不管丈夫阴沉沉的脸色,拉着闺女,笑着向赵明月一招手:“小孩子不掺和大人的事。来,咱们走。”
至于过后丈夫会找她算账,她怕,但也不是很在乎。
她很清楚:就张倚春那两下子,十个绑一块儿也不是大姐的对手。只要大姐在,丈夫就不能把她真怎么地。或许也正是因为大姐,她才能不被丈夫休掉。退一步说,若大姐真出事了,那她在张家的日子也到头了。同样也就无所谓丈夫不满了。
走到大姐身边,张氏摸摸小侄女的小脑袋,微微叹了口气:“这也是个不讨爹喜不受爹待见的。”
李氏趁机好奇地就近打量着引起这场大风波的祸首赵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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