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以来,顾惜芜一直睡不太好,连带着精神也不是太好,一闭上眼睛,似乎就能对上流云,青姑姑求救的眼神。
采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着她越吃越少,不免劝说着,“小姐,还是多吃一些好了,流云,青姑姑她们看到你这样,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她们都是为了小姐能够好好的活着,这才……”
顾惜芜眼神微动,缓缓从外头挪了进来,定定的看着采茵因为刚刚那一番话,而泪流满面的模样。
“采茵,之前青姑姑在府中,住的屋子,在哪儿?”顾惜芜突然开口问道,因着几日没有开口说话,声音听着有些低沉。
采茵没想到顾惜芜一开口就是问的这个,她不清楚,可是苏姑姑应该知晓,连忙去将苏姑姑找了来。
苏姑姑一下子就猜到了顾惜芜的想法,领着她到了青姑姑之前住的地方。
因着这地儿太偏僻,寻常时候都鲜少有人来,一路上走过来,能看的人越来越少。
院子里有几日没人打扫,落叶堆了薄薄一层,踩在上头嘎吱作响。
顾惜芜来这儿自然不单单是为了睹物思人的,青姑姑的舍身就义,她自然感动,不过她惦记的还是她口中所说的东西。
这个东西,怕是只青姑姑一人知晓是个什么模样。
让苏姑姑,采茵在外等候,顾惜芜一个人走了进去,推开门,里头所有的东西都可揽入眼底。
破旧的衣柜,床铺,竟是连个桌子椅子都不曾有。
床铺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的,足以看出主人的性子,定是个一丝不苟之人。
青姑姑所说的东西,直到她临死前,才告知于她,这就说明了一点,这个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除非是危机生命,也不会说出来。
这样的东西,一定会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顾惜芜打开衣柜,里头只有几件衣物,零散的放着,并没有什么暗格的样子。
衣柜没有,目光自然而然的投向了床铺。
一通搜索,果然在被褥下被枕头盖着的位置,发现了一封信。
这封信,并不像是最近才写的,信封微微泛着黄,似乎放了好长一段时间。
顾惜芜捏着信封的手,用的力越发的大了。
这怕是,在襄王妃死去的时候,亦或是在此之前,青姑姑就写下的,不过到底还是没能够送出来。
那时,她的家人,已经被林氏给控制住了也不一定。
顾惜芜缓下了心中的压抑,缓缓将信封打开,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
没有多余的词句,也没有介绍,从头到尾,就是一封检举信,上头列举了林氏这些年以来,所被青姑姑给知晓的阴暗事。
每看过一行,顾惜芜只觉得触目惊心,林氏是在整个襄王府里,下了一盘棋,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不断的收刮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亏得林氏已经被赶出了襄王府,否则,就算是顾彻早已知晓她的嫌疑,怕也是奈何不了她。
这时候的顾惜芜,庆幸于陌玄胤的出现,没有他的出手相助,林氏迟早会将她给弄死……
将这封信塞进怀中,将床铺收拾齐整,就想她来时看到的那样,这才推门走了出去,回了院中。
林氏既然已经被判刑,这也就意味着,她应当是没有能力再禁锢青姑姑的家人。
青姑姑既是为了她而死,她自然有义务将她的家人妥善安顿好才是。
将这事儿交代给了苏姑姑,让她去寻找青姑姑的家人,没一会儿就有了消息。
青姑姑的家人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人去楼空,不知去向了哪儿。
顾惜芜听到回禀,觉得有些怪异,只因他们离开的日子,恰恰好就是林氏在大理寺接受公开审理。被判刑的日子。
而且,听闻他们还是坐着马车离开的。试问,会帮助他们离开?
青姑姑能够求助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还会有谁?
“小姐,你说,会不会是世子?”采茵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也不是没有可能,青姑姑很显然知道些什么,而为了将林氏彻底的关进监狱,陌玄胤找上青姑姑,也是自然的。
也不知这世子现在在哪儿,她想问他问题,都不知道该上哪儿找人?
不知不觉中,天都黑了,用过晚膳后,顾惜芜又拿着白日里,从青姑姑的住处找到的信封,看了好半晌,在采茵的催促下,这才洗漱歇息。
不过今晚的顾惜芜,格外的清醒,闭着眼睛,脑袋还在想着,那信纸上写的内容,有几个地方,她觉得有些奇怪。
只是不管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郁闷的睁开眼,顾惜芜正对上了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的渗人!
生生的将惊呼声给吞入腹中,只因,她透过月光,看见了这人眼中的戏谑之意。
“认出来了?”低沉的嗓音中,还带着浓浓的笑意,显然是对顾惜芜认出他的举动,感到开心。
顾惜芜被吓了个正着,对他这行径有些不喜,“世子可是有事?”
突如其来的冷淡,陌玄胤并未放在心上,他多日未上门探望,再加上故意做出来的事情,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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