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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也不合乎情理。惇肃太子精明过人,必定不会出此下策,且暗杀华硕太子,也并非良策。

泰洹帝有些困乏了,喝下一碗醒神茶,打起精神,看向赵褚,“你觉得华硕太子与华硕太子妃的死,与惇肃太子有关吗?”

……

父子俩在御书房里谈了半夜,直至天光破晓,赵褚才带着一脸倦色离开。

自此,又给赵褚是泰洹帝最宠爱又宠信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多了一件令人羡慕又津津乐道的事情。

诸皇子中何人有如此殊荣与才干,得以让泰洹帝如此重要?乃赵褚也!

对于新立太子一事,朝中大部分人已经或明或暗认准了赵褚。

……

楚瑜是被噩梦吓醒的,醒来时,天色才微亮。

伸手去抹了脑门上的汗,只是这一个动作,身上的伤口就牵动了,疼的她倒吸凉气。

凉气入口,冷的天她一阵哆嗦。

“宝玉!醒了吗?快来给我换药。”

一身的伤,连穿衣都成问题。

吱呀一声,门便开了,一股晨风吹进来,楚瑜冷的拢了拢被子。

可是是却没见着宝玉的人,正要开口问,结果一个打扮的怪模怪样的家伙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那家伙突然猛的站起来,关上了门,又重新跪下,垂头不语。

楚瑜诧异瞧去,看清了这家伙的怪模怪样的“打扮”。

那家伙在这初春的早晨只穿着一身贴身的中衣,肥嘟嘟的两腮冻得通红,背上用粗麻绳捆着几根手指粗细的竹竿,双手负背,垂着头不停地哆嗦着。

这是古人的负荆请罪?看她冻成那样儿,也不知在门外跪了多久。

“宝玉,你这是闹哪样啊?”她一边疑惑地问道,一边擦药。

“小姐,奴婢有罪,奴婢是来负荆请罪的。”宝玉垂着头,哽咽着,哆嗦着道,“就是前天夜里,您说要回娘家去,向王爷讲明您不愿意过继给三皇子的事情,奴婢……奴婢在您喝的茶水里下了毒……呜呜呜……奴婢有罪,奴婢有罪……”

楚瑜看着她,似笑非笑着道:“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眼前吗?你何罪之有啊?”

“奴婢不该生了害小姐的心思,奴婢有罪……还好小姐您没事,不然奴婢罪过就大了,呜呜呜,小姐责罚奴婢吧!奴婢错了!”宝玉呜咽着道,声音里满是对自己下毒的悔恨和对楚瑜的愧疚。

可是人都死了,怎么责罚她也是无用的,人也不能重新活过来,楚瑜想到这儿,便又想到了女尸的事情,楚雪儿的尸身应该被赵褚好好埋了吧?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宝玉见楚瑜呆呆地看着她,又跪上前去,抽泣道:“小姐,您打我吧!奴婢错了!”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下毒?”楚瑜盯着宝玉那双做了亏心事就会心虚的眼睛,目光如炬,声线又凉又冷。

没人会喜欢害人的人。

“是……”宝玉顿了顿,随即又昂起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满是恐惧,声音颤抖,“是有人拿奴婢家性命来要挟奴婢!奴婢别无选择!”

“究竟是何人如此要挟于你?”这是楚瑜最想知道的,原本想问赵褚来着,可她和赵褚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就忘了问。

现在这件事情的知情人除了赵褚,就剩下那个仅存的黑衣人,就剩下宝玉丫头了。

“奴婢不知道,那是个蒙面黑衣人,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声音有点儿熟悉,但是他带了口罩说话闷闷的,奴婢也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宝玉老老实实交代。

“那到底会是谁呢?这样来说是熟人了?”楚瑜低声咕哝,绞尽脑汁在脑海里搜索记忆中认识的中年男子,可是范围太大,根本就不能推测出是谁。

“那你可发现那黑衣蒙面男子身上,其他有分辨性的特征吗?”

宝玉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半晌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小姐,那黑衣人从头到脚都是黑的,没有什么有分辨性的地方啊。”

“也是,人家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小丫头看出来,”她穿好了繁琐的衣裳,又搬了把椅子来,坐在宝玉面前,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眸,声线又变凉了,“你不打算继续加害于我,你就不怕黑衣人杀了你家?”

“奴婢怕……呜呜呜,可是奴婢不能再害小姐了,小姐对奴婢大恩大德,奴婢祖母过世了,小姐又送了上好的寿棺给奴婢祖母,奴婢感激不尽还来不及,万万不敢再加害小姐了。这次不论小姐如何罚奴婢,奴婢毫无怨言,打死奴婢奴婢也无话可说……”

宝玉说完又对着楚瑜扣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来脑门都红肿了,垂头负手,一副任凭发落的诚恳样子。

宝玉看着楚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蹭亮的匕首,然后慢慢地向她腰腹出刺去。

宝玉紧紧地闭上了眼,心砰砰砰的跳着,等待着匕首刺入身体的痛楚,可是身子好像一松,竹竿和麻绳都被甩到了一边。

宝玉不可置信地睁开了眼睛,一阵风掠过,一个厚厚的狐裘大氅便披在了她身上,暖意即刻传来,让宝玉的心登时一暖,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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