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常氏离开百花院,卉瑜又把那当值的丫鬟小蝉叫了进来,细细地问了昨日方妈妈吃酒的情况。
小蝉口齿倒是还伶俐,答道:“昨儿方妈妈面色喜庆,从自己屋中取了一小壶酒,又叫奴婢备了些下酒的花生,豆子,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跟奴婢说着以后要尽心服侍姑娘。酉时过了一刻,姑娘要准备歇息,奴婢就进屋伺候姑娘更衣洗漱。待回到耳房,方妈妈已经不知道去向,那酒杯里还盛着酒,花生和豆子也没吃完,奴婢还想着妈妈是不是出去方便了?没成想就一直没回来…”
那方妈妈就是在酉时一刻以后出现了什么事情,就去了园子。小蝉进来服侍更衣洗漱也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方妈妈便出去了,还去了距离不近的花园。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重要,以至于方妈妈落了锁还出院子了……
卉瑜心里盘算着,小蝉那也问不出更多的内容,便让她先回去干活了。
画儿端茶进来时,卉瑜正一个人坐着发呆。便把茶水轻轻放在卉瑜面前,道:“姑娘,喝点茶。”见卉瑜没动静,又道:“姑娘,昨儿晚上酉时一刻,奴婢刚好回房休息,路遇方妈妈,妈妈当时神色清醒,完不像是喝多了的,还拉着奴婢的手,说着又一个老妈妈要跟了咱们姑娘,待到了京城,咱们自己这么多人,也不怕没得人使唤了。待奴婢要问个所以然,方妈妈又着急走了。”
按照画儿的说法,方妈妈是要去见人才匆匆走了,而且还是一个表态要去京城的妈妈,会是什么人呢?又是谁通知方妈妈的?画儿为何要等到现在才告知这件事?
卉瑜心想着,重新审视画儿,只见她低着头,神情自若,不像是心里有鬼的样子。便说道:“此事至关重要,为何刚才当着大伯母的面,你没有说出来呢?”
画儿道:“方妈妈死的蹊跷,又是绛红姐被逐出府,姑娘准备去京城的关键时刻,奴婢怕其中有诈,也只相信姑娘一人,故而现在才告诉姑娘。”
没想到画儿是个心思如此细腻的人,连翠绿都没对方妈妈意外之死有怀疑,画儿倒是看出问题了,倒是个聪明的。
卉瑜便说道:“谨慎点总是没错的,你做的很好。这件事情也先别说出去。”
画儿点头应了是。
待画儿出去了,卉瑜沉思起来。
寻了方妈妈出去的由头是有个妈妈要跟着自己去京城,从这个事情可以看出:这个妈妈地位重要,方妈妈知道她愿意去京城很高兴,不惜大晚上去会面。满足这个条件的四房的妈妈,严妈妈是其中一个,其他的就不了解了。
其二,方妈妈刚开始找人一块去京城,就被人利用这个事情把方妈妈引出去,可见是不满方妈妈做这个事情。那么,谁不愿意看到有人跟着去京城呢?长房是其中之一。
卉瑜想了好一会,也就推断出方妈妈可能死于非命,长房可能是凶手。
尽管只是一个初步的推断,卉瑜还是很自责。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张罗去京城的事情,长房又怎么想着要除掉方妈妈……归根到底,方妈妈是因自己而死。
从绛红到方妈妈,长房一出手就狠段断决绝,这些下人本来可以好好活着,却因为父亲母亲和自己这些所谓的主子铤而走险,甚至丢了性命。
如果自己跟着四舅舅去了京城,长房硬扣着四房的下人不让跟着去,等走了之后再对付这些下人,那她们岂不是命途多舛?
一想到翠绿,画儿这些个年轻朝气的面孔逝去,卉瑜的心更痛了。虽然只是处了短短一段时间,却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最亲近的人,在自己心中不亚于亲人一般。
如果自己留下来,长房是不是会收敛一些?也能对这些下人多一点保护?
一直以来自己一直处处谨慎小心,明哲保身,但是躲在暗处的长房却咄咄逼人,不放过自己身边亲近的人……
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揪出来,把父亲母亲的死查明真相?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他们行凶的手…
卉瑜想起了红绫胭脂铺,绛红他们是不是还在奋不顾身的追查?也许与他们联手,就能把真相找出来。
卉瑜沉思着。
彩云走了进来,问道:“姑娘,该是去百草居的时候了。您还过去么?要不要奴婢去跟四舅老爷通禀一声,您今儿就先休息了。”
对了,如果不去京城,现在就该跟四舅舅说明情况。
卉瑜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帮我梳洗更衣。”
彩云惊诧于卉瑜的淡定,但还是照着吩咐给卉瑜换了件正式的衣服,梳了头。
到了百草居,段宏已经候着了。
卉瑜鼻头一酸,哽咽着喊了一声“四舅舅”,便哭倒在段宏怀里。
段宏大惊,扶起卉瑜,问道:“卉姐儿,发生了什么事?说来舅舅给你做主。”
卉瑜努力止住泪,抬起头,说道:“方妈妈,早上被发现掉进湖里,淹死了……”
段宏完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只能安慰道:“卉姐儿,节哀,意外之事是无可避免的,千万保重身体。”
卉瑜扯着段宏的衣袖,抽泣着道:“一大早,方妈妈就不见了人影,还以为是昨儿睡晚了起不来,不曾想竟是掉进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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