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蓉院刚收拾妥当,段宏和常氏便过来探望了。
虽然摆上了一些从百花院搬过来的饰物,玉蓉院瞧着还是比百花院简陋不少。
而照着定国公府的标准,玉蓉院更显得寒碜,竟是连体面的管事妈妈的房子都不如。
段宏不禁脸上沉了下来。
常氏也看出了段宏面色不虞,心知这廖氏惯常小气,十之**又不舍得花钱在玉蓉院上了,只能补救道:“二弟妹许是不知道卉姐儿的喜好,怕布置得不合心意,不如卉姐儿回头到我那挑点喜爱的饰物?”
卉瑜才不敢应下,这事要是开了头,难道以后每次廖氏苛待自己都要常氏来救场?况且也还不知道二房其他人的院子是个什么光景,也别显得自己太突兀了……
于是卉瑜便道:“卉儿谢谢大伯母的一片好意了。本来卉儿就是在热孝中,实不应该奢侈享受,如今这般简单素净正是合了卉儿的心意。”
段宏也觉得有道理,面色缓和道:“卉姐儿也真是一片孝心。不过,我看此院离二房其他地方有些远,拿吃食不甚便宜,不如在这设一个小厨房,也能方便些。”
卉瑜眼前一亮,四舅舅真是太知我心了……自己有个厨房,吃什么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也能做点爱吃的。
这也不是什么刁难的要求,常氏自是一口应下。
卉瑜趁机说道:“大伯母,原来四房针线房刘五家的做得一手好菜,卉儿想着让她来做小厨房的厨娘,除了做饭之外,平日里玉蓉院的针线也还能管管,也省得总是麻烦二伯母。”
常氏也是应下来了。
因着玉蓉院还少几个丫鬟,常氏又说了过两日找了牙婆子才买几个进来。
等把玉蓉院逛了一圈,段宏也没什么要求了,常氏方离去。
段宏仍留下来与卉瑜说会儿话。
卉瑜便把段宏请进厅堂,又让彩云去沏了壶好茶。
段宏道:“卉姐儿,我打算后日就离开西北回京城了。”
卉瑜没想到段宏留下来是为了说这事,不免有些吃惊,便道:“四舅舅怎的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何不再多住几日,卉儿都还没能好好陪您。”
段宏慈爱道:“我出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家中的庶务肯定积攒了不少。况且你这里也是安顿得差不多,我要是再叨扰下去也不合适了。”
也是啊,从京城到西北还得走个十来天,四舅舅是该要回去了……
虽是知道这么个理,可是卉瑜仍觉得不舍,似乎原本还能有点依靠的,以后就只能靠自己了……
卉瑜便道:“四舅舅本就事务繁多,如今为了卉儿的事情耽搁了许久,也是该早点回去了。”
段宏也看出卉瑜的依依不舍,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怅然,本以为能接了卉瑜回京城,没成想还是独自返京了,更怜惜卉瑜以后独自一人,便道:“我回京之后,卉姐儿也可以经常书信来往,或者再过个一两年,卉姐儿想去探望四舅舅了,我也会派了人来接你。”
卉瑜也知道这只是段宏宽慰自己的话,既是已经定了留在西北,要想再去京城又谈何容易,如果以后也嫁了西北这边的人家,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上面。
卉瑜暗自神伤,可面上还要装着轻松明快的样子,道:“好呀,以后我要经常给四舅舅和外祖母写信,等有了机会也要上京城拜见外祖母。”
段宏爱惜地摸了摸卉瑜的头,又道:“明日我准备去买些土仪,给你外祖母和其他几个舅舅舅母带回去,卉姐儿要不要陪我一块去?”
卉瑜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乐意去了。
再说常氏离开玉蓉院之后,就去了廖氏所在的安华堂。
待通禀之后,常氏直接进了廖氏的主屋。
只见廖氏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了个湿毛巾。
一见到常氏进来,便挣扎着坐起来,道:“大嫂,本来应该陪你去一趟玉蓉院的,可这身子不争气,又累得你来看我了……”
常氏忙按住她,道:“瞧二弟妹说的,我又不是那行动不便的,只是去看看卉瑜新搬的院子布置得怎样,又何至于非得你陪了去。怎么样?身子好点没?大夫怎么说的?”
廖氏低垂着眉眼,道:“大夫只说思虑过度,要静心修养,切不可再操劳。可是这二房上上下下哪里少得了我,如今又多了卉姐儿,更是比照顾朗儿,朵瑜多份心思。哪里能说静养就静养的。”
常氏听得嘴角抽了抽,道:“我知道二弟妹辛苦了,本来我是做大伯母的,理应照顾卉姐儿,无奈我那一下子多了两个怀着身子的,实在是分不过神来,只能是辛苦二弟妹了。二弟妹若是有什么困难,我这做大嫂的能帮一定帮。”
廖氏当然不敢得寸进尺,只说道:“大嫂哪儿的话,我也是卉姐儿嫡亲的伯母,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不知大嫂和四舅老爷对玉蓉院布置得还算满意?”
常氏看着廖氏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不免好笑,既做得出来抠门小气的事,怎的还怕别人笑话?便说道:“原本我想着从长房那再拨点玩意儿给卉姐儿的,没想到卉姐儿只说热孝当中,不敢太奢靡铺张,简单够用便可。四舅老爷也觉得卉姐儿说的有理,就没再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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