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瑜回到草地的时候,休息时间就快要结束了。其他姑娘们都三三两两凑一块说着方才考试的情况。
卉瑜一个人坐在座位上,脑中还在回响李彻说的话:“三姑娘只身一人在内宅,虽然查明真相很重要,但是切勿保重,莫要以身涉险,如果有紧急情况,就到胭脂铺传信。”
李彻倒也不是一味莽撞的人,还知道叮嘱自己多注意安。想来自己虽然身在内宅,毕竟与长房隔着房头,要是真想查出点什么事情,又不动声色,也不是容易的事。
或者可以寻点由头接近常氏?比如做点衣裳?可是自己住在二房,要是越过廖氏给常氏做衣服也不合适…况且自己又不是绣娘,总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给常氏做衣裳吧?
可是有什么方式可以跟长房走得近些?卉瑜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朵瑜见卉瑜在发呆,便问道:“姐姐刚才去哪儿了?半天不见人影。”
卉瑜被打断了思绪,也就暂时把事情放到一边,诌道:“不知怎的,突然闹肚子,赶紧寻了个茅房,好半天才完事…”
朵瑜关切道:“怎么回事?不会是早上吃坏东西了吧?”
卉瑜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吃的都是惯常用的菜,许是肚子着凉了。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多谢四妹妹关心。”
刚说完话,第三场考试就要开始了。这次考的是绘画。由李夫人来抽出考试的题目。
李夫人从钟娘子准备的题目中抽了一个荷花的题目。
题目一公布,姑娘们都开始思考怎么作画。
卉瑜却是有些傻眼了。一来荷花这个题目太具体,没有什么可发挥的空间,绝大部分人都会写生,可是写生是自己最最不擅长的。二来,荷花的颜色太浅,就算是用胭脂颜料也突出不了特点,达不到油画的效果。
可这是胜过田五娘和梁秀明的唯一机会了,如果把握不住就输定了……
该怎么办呢?卉瑜脑子飞转起来。
卉瑜打开胭脂锦盒,看着里面各色的胭脂,突然灵感一闪,如果用这些胭脂做背景,露出底色的部分方为荷花呢?就像前世的沙画,木版画那样。
直接用白纸来做为荷花,是不是更显出荷花的洁白无瑕?
卉瑜越想越觉得可行,便拿了笔,蘸了胭脂颜料在画纸上作画起来。
不一会儿便大功告成了。
卉瑜仔细端详自己的画作,确认无误之后便交了卷。
待常氏等人看到这幅画时都露出了惊叹的神情,只见纸面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用各种深浅不一的蓝色描绘出一片天,下面也是用各种色调的绿色绘出一湖的荷叶,中间点缀着镂空的荷花,背景颜色蓝的蓝,绿的绿,更突显了荷花洁白无瑕。
真真是应了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白。
由于这种作画方式从未见过,常氏又问了钟娘子是否课上教授。
钟娘子自然否认了。
虽然众位夫人都认为卉瑜的画颇具新意,但是评论先后顺序时却发生了争执。有觉得画法大胆,效果显著,应该给予头名的,也有觉得虽然画面美,却不如传统画法细腻,给予中等名次即可的。
讨论了半天,最后折了个中,给了个第三名。
卉瑜听到这个结果喜出望外,本来只想着胜过梁秀明和田五娘即可,没想到还拿了个前三甲。
后面两项考试卉瑜就真是重在参与了。下棋拿了个倒数第三,女红拿了个倒数第二,也亏得有个失忆的由头,不然在自家地盘上考试还就考了个倒数,传出去真真丢死人了…
考试结束也就到了中午饭点了。
当判官的夫人们都陆续离开,只有廖夫人留在安华堂用餐。
吃完午饭,廖夫人和廖氏拉着家常。
廖夫人说道:“三姑娘如今是不是住在你这呢?”
廖氏瞟了自家嫂子一眼,知道她从来不会无故说些没趣的话,说道:“说是这几年暂时住在二房,嫂子怎么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廖夫人道:“还不是你那二侄子。你大哥也就两个儿子,升哥儿虽然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可是自小身子就不好,如今也是天天药不断的,也不知以后什么光景。也就剩个尚哥儿,天性就聪颖懂事,又是个争气的,听说在楚家族学也算拔尖,廖家也就指着他了。现在尚哥儿周岁也十五,六了,一直没定下亲事,我就寻思着想找个好点的,以后能帮衬尚哥儿的。今日看到你家三姑娘,模样周正,又是个心思巧妙的,就想着能否说给尚哥儿。”
原来打的是这般主意啊,不过要是能把卉瑜那个小财主娶进门,那娘家可就不用再愁钱财之事,自己也不必来贴补娘家惹楚沛生气了。
廖氏于是道:“卉姐儿倒真是个好的,到我这来一直安分守己,贞静娴淑。只是卉姐儿的婚事我还真不能做主,好歹还有长房,只有他们点头了方能定下来。”
廖夫人见小姑子没说不同意,就知道这事有戏,更起劲地说道:“我们家也不是差的,在西北一带也算是世家大族,尚哥儿又是嫡子,虽说不居长,但是以后家中事务迟早要落到他身上,三姑娘嫁到咱们廖家也不算辱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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