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到了四阿哥的消息,李姨娘便神思不属了起来,看着小萝莉淑慧的眼神也变得复杂难明。
一时羡慕小萝莉若是历史没有被改变的话,以后就能名正言顺的陪在四阿哥的身边,两人相依相靠的过一辈子;一时又为四阿哥不值,那样一个别扭的男子,不是后世过来的人又怎能明白他冷漠的外表下所掩盖的那颗赤子之心?
“李姨娘,你怎么啦?”淑慧歪着头好奇的盯着手里打着帘子一动也不动的李姨娘。刚给额娘请了早安,转过头发现李姨娘手中的帘子竟然还没放下来,真是太奇怪了。
“哦,哦,没事,没事……”李姨娘这才回过神来,边语无伦次的搭着话,边手忙脚乱的拍抚着手中的帘子。
“姨娘你是不是身体不适?”淑慧关切的问道,怎么脸上的神色这么奇怪?
“没有,没有,姑娘忙去吧啊,姨娘没事,真的。”李姨娘勉强露了个笑脸,不自在的说道。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觉罗氏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李姨娘,开口道:“天气炎热,妹妹莫不是中了暑气吧?要不要找个大夫来把把脉?”
李姨娘连声推辞道:“真的不用了,太太。只因昨儿个晚上一时走了困,今日才没什么精神,实是没什么大碍的。如今累得太太挂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觉罗氏敛容仔细打量了李姨娘一会子,只把李姨娘看得心里发虚,这才舒缓了神情温言抚慰道:“妹妹脸色果真不怎么好,既然没什么精神,妹妹就且回去歇着吧,左右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很是不用劳累妹妹在此候着。”
李姨娘暗自舒了口气,谢过福晋的恩典,又看了眼什么也不懂的小萝莉淑慧,满心不是滋味的回去了。
身后,觉罗氏的脸上早没了笑影儿,神情凝重的看着李姨娘的背影渐渐远去……
接下来几日,李姨娘的神情越见恍惚,看着淑慧的眼神时而羡慕,时而怜悯,时而发狠,时而歉疚……如此种种,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她看着长大的稚龄孩童,而是一个与她有着种种恩怨纠葛、爱恨情仇的成年女子。
觉罗氏盯着李姨娘的眼神也越发的警惕,对自己的女儿也越发的上心了。除了上半晌听先生讲课的时间,淑慧白天基本不离觉罗氏左右,哪怕是做针线也都是在正房里头。
如此魂不守舍了数日,这一天李姨娘忽而又精神了起来,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事情做下了什么决定似的,一时间容光焕发眼神明亮,只是眼波流转间偶尔流泻出一股子狠劲儿。
当天夜里,明朗的夜空中,漫天的繁星簇拥着不甚明亮的上玄月,微风乍起,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摇晃晃。
二更的鼓声刚过,正值更深人静的时候,正院西厢房的木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一道黑影快速的闪了出来。那黑影左右张望了一下,随手掩上门便轻掠了出去。
此时府里正一片寂静,众人皆陷入了沉睡,就连看门守夜的婆子们也在不时的打着盹儿。
在府中快速穿梭的黑影身姿飘荡犹如一片随风飞舞的树叶,脚步轻盈落地无声,经过婆子们身边时丝毫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黑影的速度极快,不消半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一处小巧精致的院落里。院落的格局普通,是京城随处可见的四合院。此时东、西厢房均一片黑暗,只在三间正房的东侧那间的窗户上透出一点昏暗的微光来。
黑影显然对这里很熟悉,毫不停顿的直奔正房而去。轻轻跃上台阶,站在正房门前,黑影身形微顿,仿佛在凝神细听着什么。而后对着木门打了个手势再轻轻一推,木门便静悄悄的打开了,黑影身子一侧便闪了进去。
穿过堂屋来到东里间,靠窗的桌案上果然留着一盏微亮的油灯,在昏黄的灯光下,屋中的一切隐约可见。当前便是一张黄花梨雕花大木床,床上罩着绣花帐幔,透过轻薄的帐幔可以看见一个女童胸口搭着一块薄棉布睡得正熟。
床下打着一张地铺睡着一个丫鬟,黑影掐了个手决而后对着那丫鬟一挥手,那丫鬟便呼吸转沉仿佛睡得更熟了。
黑影又转过身来到桌案旁,拿开灯罩捻亮灯芯,屋中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光线投射在黑影的脸上、身上,一切都无所遁形,这黑影霍然是那李姨娘。
李姨娘随手将灯罩罩上,回过身走到床前,伸手打开帐幔在铜钩上挂好,原来那睡在床上的女童正是淑慧。
这深更半夜的,李姨娘鬼鬼祟祟的潜入淑慧的房中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李姨娘盯着淑慧看了一阵,喃喃道:“你也不要怪我,你的人生原本就晚景凄凉,如今在懵懂无知时去了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呵……,说这些干什么?我这也只是猫哭耗子假好心罢了。”
说罢运转功法掐了个手决,正要打出去时床里侧陡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李姨娘微微一怔之后不做理会。体内功法运转自如,灵力运至掌心正待发出,却见那床上的女童嘤咛一声似要醒来,李姨娘神情不由一滞,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再一细看却是那淑慧在睡梦中面朝外侧翻了个身。
李姨娘长舒了口气,心里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手里掐着手决却迟迟打不出去。灯光下淑慧稚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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