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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跟旁边围观的三姑六婆挤眉弄眼,“你说,嫂子是不是还惦记着前头的,所以一心一意向着音生、箫语两个?”

“指不定呢。”好事的连连附和。

“三哥……”薄氏赍恨地瞅了一眼煽风点火的袁氏。

“混蛋!”吕三将邬音生向墙上一摔,双眼通红地走到薄氏身边,甩手在薄氏粉嫩的脸颊上用力一扇,“贱、人!兰城要有个三长两短,你给我等着!早知道招惹了这么个祸害来,还不如一直姘着混日子省事!”抬手将儿子吕兰城架在肩膀上,又冲着薄氏重重地一呸,“不用回吕家了,就在邬家陪着你那对野种!”

“三哥……”薄氏扶着墙蹒跚地站起来,顾不得身下血水淋漓,捂着肚子踉跄地跟吕三走。

“娘,别走。”邬箫语跪在地上抓住薄氏染满鲜血的裙子。

邬音生奄奄一息地躺在墙角,愤恨过后,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巴巴地看着薄氏。

薄氏嘴唇颤抖着,伸手一根根掰开邬箫语的手指,噙着泪,踉跄地跟着吕三向吕家走去。

“娘――”邬音生在心里喊了一声。

“连自己个娘都打,太狠毒了,老爷也放心叫他跟少爷、小姐们一起读书?”

“就是,我瞧着,就是个小狼崽子。”

“听着吕三话音,姓薄的是早跟吕三勾搭上了?”

“只怕早不干净了呢!”

……

风言风语传来,邬音生睁大眼睛,后悔冲动了,他该像韩信一样,忍下□□之辱,假以时日,再将这对狗男女千刀万剐……

“哎,宋管家来了。”有人说了一声,瞧热闹的一哄而散,就连袁氏也端着碗回三晖院“复命”去了。

“宋管家?”邬音生满脸创伤地躺在地上。

“哥哥。”邬箫语啼哭着,趴在邬音生身上。

宋止庵蹙着眉背着手,佝偻着后背走来,叹息一声,弯腰将邬音生靠着墙扶起来。

“……管家……,我还能……读书……”邬音生因风言风语,然忘了满身的伤痛,满心里只惦记着这事。

“哎,虽三老爷看重你,但学堂里不光有三房的少爷、小姐,还要顾忌着其他两房呢。”宋止庵叹息一声,“你踹了亲娘的事,已经叫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知道了。”

“老夫人要……”邬音生猛然睁大眸子,慌张地抓着宋止庵的手,“宋管家……箫语在凌家……我不能……”

不管是被打发去庄子里,还是发卖,他都不能撇下妹妹。

“哎,老夫人已经发话了。”宋止庵无奈地摸着邬音生的头,“你是个心志坚定的,将来必成大器,坏就坏在脾气太过急躁,日后千万改了吧。”

“管家大伯――”邬音生软软地跪在地上,要磕头,却一头栽倒,“大伯……”

“求我也没用,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去了别人家,兴许还有一番造化呢?有道是乱世出英雄,这世道对黎民百姓不是个好年月,但对有志气的,却是个好世道呢!”宋止庵轻轻地拍了拍邬音生的后背。

恍如听说妹妹被凌韶吾推下桃花溪般绝望,邬音生满眼死寂,怔怔地看着宋止庵一言不发。

“哥哥!”十一岁的邬箫语听出哥哥要被发卖出府,紧紧地抱住邬音生的后背瑟瑟发抖。

两个穿着布衣的下等仆人走来,邬箫语护着邬音生不许人动他,“是吕兰城先来找麻烦!为什么要发卖我哥哥?”

“让开吧,眼看就天黑了,此时出府,兴许有那个命进了纡国公府呢!”

“哼,说什么天方夜谭?这样狠毒的狼崽子,纡国公府肯要?没得再咬了人,还得咱们侯爷登门赔不是去。”

两个下等仆人幸灾乐祸地说,一人抓着邬音生一个膀子,拖着他向外去,二人早看不得同是奴几,邬音生一个寡妇改嫁不要的小杂种竟然能陪着小姐、少爷读书!还跟着侯爷习武!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二人有意将他拖在地上磨蹭。

地上满是露出的小小尖石,不过几步,邬音生腿上便鲜血淋漓。

“哥哥!”邬箫语喊了一声,追上来,却被五大三粗的仆人推倒在地上,“哥哥――”

“放手!”斜地里冒出一声,头戴金冠、身披锦袍的凌韶吾背着手踏着一双粉底皂靴走了过来。

“五少爷――”绝望的邬音生,眼中焕发出希冀的光芒。

邬箫语慌忙跑上前去,被石子绊倒后,仰起头去看在蒙蒙黑的巷子里,熠熠生辉的凌韶吾。

凌韶吾蹲下身来,拿出一方锦帕捂住邬箫语破皮的下巴,将狡黠藏在心里。

大妹妹说,直接把邬箫语丢进水里不好玩,得叫邬家兄妹反水才叫好。

“五少爷,老夫人吩咐下话了。”两个五大三粗的仆人毕恭毕敬地提醒说。

“我已经见过祖母了。”凌韶吾背着手,揉着手指上练剑才磨出来的茧子,“邬音生兄妹,爹娘都是我娘从柳将军府带出来的,我娘没了,他就归了我,他咬人打人,也由着我担着,我已经跟祖母说了,我对他管教不足,自愿闭门思过七日,从今以后,他就住在我那书房中,做了我的小厮。”

真好,能躲在房里,不用交出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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