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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要打,嵘儿不敢闪开……但哥哥问起来……”凌雅嵘紧紧攥着拳,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不用手去阻拦凌雅峥。

“我也这也是苦肉计……”凌雅峥咳嗽一声。

从外头回来的梨梦忙拿着丝帕给凌雅峥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心道出了这一身汗,小姐的那点头疼脑热定然不药而愈了。

帘影、潭影心道凌雅峥果然有苦衷,异口同声说:“就算是这样,八小姐也要先顾着自己……八小姐累坏了自己,日后怎么管教九小姐?”

指甲深深地陷入掌中,凌雅嵘几乎吐出一口鲜血来,一遍遍地回忆着凌尤胜、谢莞颜的教诲,既后悔先前为求安逸处处躲在凌韶吾、凌雅峥背后,又觉察到将来日子定不好过,忍辱负重地哽咽说:“姐姐,嵘儿知道错了,姐姐别生气了。”凌韶吾知道她的身世了吗?应当不知道……但,凌雅嵘没有道理不跟凌韶吾说……

“咳,知道错了就好。”凌雅峥扶着梨梦缓缓地站起身来,苦口婆心地对帘影、潭影叮嘱说,“昔日嵘儿跟姓谢的太过要好,嵘儿若不做出痛定思痛的样,恐怕柳家那,会有埋怨的声音。你们盯着,叫九小姐多跪一会子。”

“是。”

忍了!凌雅嵘笔直地跪着,含泪说:“嵘儿听姐姐的。”

真叫人佩服!凌雅峥别有深意地瞅了凌雅嵘一眼,便扶着梨梦向外走,下了台阶,恰见一枝无花果树枝条探了过来,瞅见那枝条上,无声无息地冒出一粒粒指甲大小的果实来,忍不住伸手将那枝条折断。

“八小姐,五少爷请你去丹心院看东西。”念慈板着脸,眉眼藏笑地走过来。

“知道了。”凌雅峥回头向屋内瞅一眼。

屋子里,泫然欲泣的凌雅嵘心一坠,立时认定凌韶吾也知道了。

凌雅峥放开梨梦的手,握着那根无花果树枝条,小心翼翼地避开枝条里流出的奶白粘液将纸条一截截折断,缓缓地向前走。

巷子里,无数还贴着大红双喜的箱笼陆陆续续地搬进三晖院,凌雅峥心道柳如眉虽死了也被人当做辔头束缚住她亲生儿女的一生,父母双亲准备下的妆奁也被个外室野种攫取,料想她上辈子在九泉之下定难以瞑目,还望,她这辈子能安心地往生。

丹心院中值夜的婆子媳妇并谢莞颜的奶娘、丫鬟统统被打发出去,新下人还没到,只有容貌跟柳如眉仿佛的洪姨娘、单姨娘、胡姨娘、邱姨娘穿着颜色不一的俏丽纱裙,义愤填膺地站在廊下围着怒发冲冠的凌韶吾叽里呱啦大叙委屈。

廊下,杂乱不堪地丢着谢莞颜的衣裳鞋袜、胭脂水粉、头面首饰,并些书籍、字画、花签、信函。

“八小姐来了。”二八年华的洪姨娘三两步下了台阶,亲热地搀扶着凌雅峥过来,气咻咻地拍着丰满的胸脯,“八小姐,可委屈死个人了,原来邬箫语去招惹九小姐事算在我头上了?天地良心,我对九小姐又敬又爱,哪里敢去惹她?”

“都回去。”凌韶吾背着手,眼中刮过凌冽的寒风。

喋喋不休的洪姨娘、单姨娘、胡姨娘、邱姨娘立时噤声,结伴回她们偏院去。

凌韶吾目送一群容貌与柳如眉仿佛、性情却相差甚远的姨娘远去,忍着泪嘴唇哆嗦着说:“他是故意的,故意要找来一群模样跟母亲仿佛的女人丑态百出地在他跟前邀宠献媚!”

他,不用说,就是凌尤胜。

凌雅峥弯下身来,展开一幅画卷,画上的谢莞颜满腔惆怅不知心恨谁地对窗凝望,画卷边上的题字,明白无误地表明,这画远在柳如眉过世前,便已经画成。

“姓谢的,早跟他勾搭上了。”凌韶吾愤恨地冲着画卷吐了口夹杂着血丝的唾沫。

没有证明谢莞颜生下凌雅嵘谋害柳如眉的证据吗?凌雅嵘伸手将画卷、情诗、信函一一翻看,最后紧紧地攥着一张花签,谢莞颜果然不容小觑,要命的证据一件也没留下,如此,证人只有薄氏、侯氏了。

如此,也好,免得凌韶吾心思浅,得知真相跟凌雅嵘翻脸,在凌古氏跟前露出马脚。

“念慈!”

“在。”念慈忙慌上前两步。

凌韶吾背着手,下巴指向地上画卷,“收拾了画卷、信函交给德卿、孝卿,叫他们两个拿去,给谢家街坊、亲戚送去。”

“是。”念慈捡起一面牙白包袱皮,就去收拾地上书画。

“韶吾!”屋子里,刚刚敷药的凌尤胜一拐一瘸地扑出来,抓着凌韶吾臂膀,口齿不清地说,“韶吾,不能、不能赶尽杀绝……不……”

凌韶吾嫌弃地避开,冷冷地瞅着一个趔趄后搂着柱子站着的凌尤胜,眼前滑过凌尤胜将他扛在肩头亲手给他制作竹蜻蜓、将他夹在腋下奋力登高远望的慈父模样,藏在背后的手握成拳头,嘲讽地说:“父亲还真是长情。”

凌尤胜惶恐地望着陡然变了一个人的儿子,又巴巴地看着抱着一堆谢莞颜曾做过外室证据向外走的念慈,手抠着柱子,结结巴巴地说:“韶、韶吾,我虽不喜欢你们母亲,但父亲待你们兄妹,却是真心实意……”

“那又怎样?你将那女人藏在子规巷里,又娶那女人……母亲的死,当真跟你没关系?”凌韶吾狠狠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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