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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不是去送子观音殿的路。”听见一声老鸹叫,邬箫语哆嗦了一下,闻着前面纸张燃烧后的干燥焦味,心里打起鼓来。

“哼。”凌雅峥哼笑一声,秦舒会去送子观音殿?实在是天方夜谭,看来,是有人收买了弗如庵里的小尼姑,是谁呢?

“小姐?”邬箫语着急地喊了一声,被梨梦拉住后,偷偷地撇嘴。

凌雅峥瞥她一眼,眼前晃过今儿个一直盯梢的粉色身影,且据今日见闻,凌尤胜前来责问她怂恿凌古氏对谢莞颜用刑的事就是穆老姨娘设计出来的,“梨梦,找个小尼姑,叫她跟七小姐说,三小姐在送子观音殿里等着她呢。”

“三小姐?”梨梦稍稍诧异了一下,原来凌雅娴跟凌雅文十分要好?忙慌答应着就去了。

凌雅峥依旧带着邬箫语向停放着谢莞颜的小院去。

“小姐,那不干净。”邬箫语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离着那院子越近,心跳得越是厉害。

“走吧,姓谢的一辈子,最干净的就是这会子了。”凌雅峥直直地走进那偏僻的院落,隔着老远就听见凌尤胜的啜泣声,待进去了,便见简陋寒酸的屋子里凌尤胜满脸泪痕地坐在火盆边。

凌尤胜瞅见凌雅峥,抬起头来,叹道:“嵘儿没露过面,峥儿是来给她上香的吗?”

“不是。”凌雅峥说着,蹲在火盆边,扯了一把黄纸丢进火盆中,“那药方……是不是给母亲吃的?”

凌尤胜吓了一跳,搁在火盆边的手一时来不及拿开,烫出一串水泡,睁大眼睛说道:“谁跟你说的?不过是瞧着你母亲没了,木已成舟,才将嵘儿换来的。”说完,狠狠地盯了畏首畏尾的邬箫语一眼。

“没人这样说,但人人都是这样暗示我的。”

“这人人是谁?”凌尤胜睁大眼睛。

凌雅峥苦笑道:“没了母亲,只剩下父亲了――父亲千万别像其他人说得那样才好。”

“其他人是谁?马塞鸿?程九一?”凌尤胜想起今儿个跟马塞鸿讨要药方不成,眼皮子乱跳起来。

“……人家说,那方子剂量古怪,兴许去城里药铺打听打听,就打听出来了。”凌雅峥讳莫如深地抬头,见凌尤胜做贼心虚,越发要吓唬吓唬他,“当真不是母亲?”

“……不是。”凌尤胜生恐凌雅峥问出究竟是写给谁的,屏气地看她。

“是也好,不是也罢。父亲千万保重,别叫人当真查出来,不然,我们兄妹四个完了。”凌雅峥恳切地望着凌尤胜,抓起一把黄纸撒在火盆中。

盆中的火忽然窜了起来,凌尤胜忙向后退去,闻到些许焦糊味,就向自己眉毛上摸去,听见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忙转头去看,觑见马塞鸿带着人又抬了一人进来,疑惑地问:“这是谁?”

“跌下山崖的小尼姑。”马塞鸿指点着人将那奄奄一息的小尼姑停在谢莞颜身边。

凌尤胜腾地站起身来,怒道:“不可,这是莞颜的灵堂,岂能叫个小尼姑抢了她的香火?”

马塞鸿不耐烦地说道:“凌三老爷再纠缠不清,马某就要怀疑,是凌三老爷贼喊捉贼了。”

凌尤胜气息一滞,又虚张声势地问:“程九一呢?”

“已经问明白,程大人没有嫌疑,如今程大人也留在庵里保护两位公子呢。”马塞鸿指点人将小尼姑放下,觑见两粒碎银子从小尼姑身上落下滚在地上,伸手捡了起来,掂了掂,足有二两重,笑道:“这佛门清净地,怕也不干净。”

凌雅峥给那小尼姑上了香,随后请教道:“不知秦家两位公子为何留下?”

马塞鸿深深地看了凌尤胜一眼,“为那药方。”

凌尤胜倒抽了一口气,双眼涨红地盯着马塞鸿,这不知死活的,还不肯善罢甘休了?

“找到弄死三贞的腰带了。”忽然一个官差进来通禀。

“腰带?”马塞鸿走到谢莞颜身边,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向她脖颈上赤棱棱的印子看去,那一节一节一棱一棱的,不像是腰带。有人故布疑云?“走,去瞧瞧!”

“……走。”凌尤胜巴望着自己抢先抓了凶手抢先将他灭口,忙拖着腿追过去。

凌雅峥疑惑地琢磨着谁在替凌韶吾遮掩,就也紧跟着过去;邬箫语怯怯地不敢看灵堂,忙跟上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老爷这样奔波,怕这腿脚好不得了。”马塞鸿脚下不停,瞅着跛脚疾走的凌尤胜调笑了一声。

凌尤胜怅惘地说:“莞颜没了,我的心跟着死了,还在乎这副身躯?”待见一道朱门近在眼前,忙推开前面马塞鸿先一步挤进去。

无耻之极,凌雅峥瞅了凌尤胜一眼,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嗅着空中燃烧的香油味,向前望去,望见少年老成的秦征穿着一身黑衫背着手对着一根柱子站着,心里连说万幸时,又不由地狐疑秦征一个男儿无端端来松子观音跟前,再三琢磨,猜着是为女人来的。

马塞鸿也吃了一惊,扬声问:“大公子一人在此?”

凌尤胜也忙向那柱子后看去,觑见在殿内香烛光芒中,一截裙带从柱子后飘了出来。

私会佳人?已经在心里将秦征看成自家女婿的凌尤胜眼皮子一跳,试探地问:“是莫家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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