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归元殿已经接连收到失利的消息,耶律锦云寝食难安,他不禁想起极道非乏临走之时再三叮嘱他要小心日照的‘假途灭虢’之计,不禁懊悔不已。
他唤来一名内侍问道:“何裴司天日前擒获秦天苍的儿子秦妄现在押送回来了吗?”
内侍回答道:“回禀君上,秦妄已押解回王城。”
“好!给本君卸掉他一只胳膊寄给秦天苍,本君倒要看看他是否为了攻取云都连独生子的命都可以不要!”
“报…报告君上,秦妄虽已押解回王城,却不在天牢中。”
“什么!”耶律锦云大为震惊,秦妄可是扼制日照最有利的法码,此时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人现在关押在什么地方?”
“君上,秦妄是被迦礼寺巡值白自赏押解回城的,现在正在迦礼寺之内。”
“又是白自赏,他私自将秦妄究竟扣押又是为了什么?先前要不是他传来口讯说城东无事,本君也不会将王城戍卫调离,现在云都两面受敌,本君非要向他问个清楚才行!”
耶律锦云命内侍备好车驾,亲自前往迦礼寺。沿途见城东安林处火光映天,路上随处可见逃命的百姓人人衣衫褴褛,眼神惊恐,且裸露皮肤上大多附着黏液,着实看了让人心生恶心。
“日照月虱先锋营果然厉害,看来无论如何得收缩防御才行,”耶律锦云一边命人去召回萧略和何裴,一边催促车把式快马加鞭朝迦礼寺赶去。谁知到了迦礼寺洛川苑,派人通传却无人开门,耶律锦云下辇亲自去扣门,去见大门虚掩,推门进去后,偌大的院内已是杂草丛生,白自赏养殖的花草早已凋零败落。
耶律锦云气急败坏的让人里外搜寻,却一个人影没有找到,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连忙吩咐内侍道:“派人搜城,一定要找到白自赏和秦妄!”
城东安林四周的空气里漂浮着灰烬,秦天苍下令纵火,又一连发动了三次攻击,步军佯攻,月虱兵在空中纷纷祭出武器攻打何裴大营,何裴手下兵卒损失惨重,她自己也受了一些轻伤,自知无力抗衡,正欲写信给耶律锦云请求退回王城合兵一处据守,却正好收到耶律锦云派人送来的信件,打开一看方知白自赏和秦妄失踪的消息,顿时悔恨自己轻信白自赏,秦妄弄丢了,自己又有何脸面去见国君。
何裴坚持不按信中所说放弃安林返回王城,她一方面有愧于耶律锦云和萧略的重托,回去之后无脸面对他们,另一方面她知道自己只有依傍安林才能是用‘沛雨丰物’大阵,回去之后无异于斩断腿脚的骏马,只身遣返也没有多大意义,索性坚守安林这最后一道防线。
秦天苍原以为安林在两个时辰内便可攻破,谁知何裴营部硬生生抵挡了三个多时辰,再加上辰河两岸堤口决裂,水势相比之前更加泛涨,临时搭建的浮桥被冲垮了好几座,仍有一万多名步军没有过河。
崔尚从后方赶来告诉了秦天苍这个消息,秦天苍嗟叹道:“本君以为何裴只是一介女流,她在安林下寨,兵不过数百人,且她的修为是五大司天中最低一人,遭遇我军放火围困,本已是强弩之末,只是白自赏说过不能伤害何裴的性命,可何裴不除,马步军就很难前行,眼看马上就要天亮了,再相持下去,只恐云都援军赶来,本君的意思,月虱先锋营可如法炮制喷射毒气,将何裴毒死在安林之内!”
“君上不可如此行事,”崔尚急切的说道,“王子殿下现在白先生手中,他既然没有明示,我们假如违背他的意思杀了何裴,只怕会惹恼了他,我关他言行,似乎对何裴患有相思之疾,可何裴对崇万重常有情愫,对白先生却置若罔闻,料想白先生是坚决不会同意我们杀掉何裴的,我看不如绕过安林,另寻别的路径通过。”
“崔尚,你是否已找到绕过安林的捷径?”
“回禀君上,安林之南有一民巷,我已派人打听,里面住的人乃是云都最大富商曲络通,这曲络通财可通神,私贩精铁和马驹,生意遍及日照、云都和罗生,他虽然是云都人,却拥有三个国家的通关文牒,可以自行出入任何他想去的地方,并且他门下养了大批食客,其中不乏高手死士,我们若要绕过安林进兵,则需穿过曲络通的地盘,不知君上是否一试?”
秦天苍皱着眉头说道:“本君如何会不认识他?步军营中所骑乘的马匹大多出自他手,并且曲络通还承建过恒阳城的修缮工作,每当国库入不敷出的时候,他都能率众慷慨捐赠,我虽没有同他见过面,却知道些他的生平事迹,他跟别的商人是不一样的,没有那么多铜臭味。”
“君上,曲络通在三个国家中地位高耸,下臣建议若不打算攻取安林,那应速速写信与曲络通联系,央求他打开一条方便之门,放我军通过。”
“大胆!本君身为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让我屈身央求他,崔尚,你这番话是不是言重了!”
“下臣不敢,下臣只是照实说出,君上试想一下,云都理应知道安林并非唯一门户,为什么不派兵镇守安林以南的巷口,想来也是知道那里是曲络通的地盘,断定我们不敢攻取,因为天下之人没人敢忽略他曲络通,更没人敢对曲络通动武!所以还请君上屈身前往务必好言想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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