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过了整个夜晚,期间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周而复始,整个人都变得疲惫不堪,极道非乏看在心上,却也知此事只能靠他自己想通,身在这个乱世,如果不能做到铁石心肠,那又如何能够立足呢?
陆幼翎可不是这般想,他想离开迦礼寺的期望愈发强烈,等到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陆幼翎愣是躺在床上没有起身,只是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半天也不眨动一下。
几声轻快的敲门声,跟着便是朱三哥走了进来,他见陆幼翎双眼通红的躺在床上,连忙关切的问道:“木司天,你这是怎么了?”
陆幼翎没有回答,他知道朱三来伺候自己洗漱换衣,意味着白天已经降临。陆幼翎将脸背了过去,死死的裹着身上的被窝。
“木司天,昨儿个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陆幼翎睁大了眼睛,大事?看来自己误杀符于琼的事还是不胫而走。
“符于琼死了,死在离开校场的路上,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脖颈上有明显的匕首造成的贯通伤,与数日前典藏阁守卫的死法如出一辙,看来又是罗生暴徒所为。”
陆幼翎终是坐不住了,身体一下子从被窝里弹了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我明白了,今日我自行更衣,你先行退下吧。”
朱三也是一愣,随后应允道:“那木司天抓紧时间更衣洗漱吧,否则会误了今日的课程。”
朱三刚离开房间,陆幼翎急忙将窗台的香炉抱在怀中。
“师父,你可曾听到他所讲的话,符于琼明明是徒儿误杀,为何凶犯又变成罗生人了?”
“为师听到了,你也不用大惊小怪,其实上次杀死四名侍卫的时候,为师就怀疑是白自赏所为,他一心想嫁祸给罗生国,挑起云都和罗生的敌对,这一次如法炮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为师万万没想到他会为你开脱杀人的罪名,真是奇怪了,难道他想拉拢你?”
“师父,徒儿明明就是凶犯,我还是去自首比较好。”
“傻徒儿,这个时候去自首无非以命偿命,可是白自赏却可以逍遥法外,从符于琼身上伪造出的贯通伤可以确定上次那四名守卫定是白自赏亲手杀的无疑,就单单是这个仇,我们就没理由不报。”
“可是徒儿才是真的杀人凶手啊,我宁愿去接受一切惩罚。”
“傻徒儿,你现在去又有何用,白自赏既然在尸体上做了手脚,你说人是你杀的,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你,在加上回四条人命,你就不怕他一把推到你的身上来?”
“那师父,我究竟要怎么办才好?”
“静观其变,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为师想白自赏既然愿意为你开脱,他的真实目的不久便会展现出来。”
“如此一来,徒儿不是成了白自赏的帮凶?”
“那到不至于,不过你要牢牢记得自己所做之事要无愧于心便可。”
“嗯。”
陆幼翎狠命的点了点头,极道见他不再执拗,便安心的继续回到香炉内打坐。
且说符于琼的死一时间弄得满城风雨,本来罗生大军压境已是人心惶惶,现在连普通百姓都开始议论纷纷,说是罗生的奸细已经渗透到云都中来,杀人不过是为罗生示威的表现。
萧略自然不会相信此事,他急忙派遣手下使臣去见贺甲一尊,谁知去了两日便折返回来,原来罗生国的船只已经在镇*列,整条江面是黑压压的渡船,使臣刚到江边便被勒令回来。
“君上,贺甲一尊看来也是铁了心与我们一战了。”
萧略连连叹气,身后的方迟笑也是无奈的摇头。
“迟笑,云都城内这几日风声如何?”
“城内风声本来就紧,加上符于琼的死不知是谁恶意传了出去,现在可谓是群情激奋,纷纷上表要与罗生决一死战。以我们现在兵马,绝无胜算。”
“这个本君当然明白,不过有些人却巴不得我们早作决断。”
“君上指的可是白自赏白执事?“
“除了他还会有谁?将符于琼的死讯传出去的也一定是他干的,他现在是逼我就范。”
“事情都到了这个局面,您看是否向日照求援?”
“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如此,不过我们现在不能放弃希望,你赶紧再安排使臣去见贺甲一尊,非要见上他一面不可。”
“迟笑明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恕我直言,我们无论安排谁去可能都会吃闭门羹,我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不知君上是否同意?”
“何人?”
“木司天自然是最适合不过,他上次打探崇司天的消息便探过一次东来馆驿,与贺甲一尊也算互为了解,且贺甲一尊为人古怪,明明在擒住木司天的情况下也能放他安然回来,可见贺甲一尊多少还是给他一点薄面的。”
“不行不行,我那师弟顽劣的很,连曲络通去了都没什么用,他去又能如何?”
“君上难道忘了贺甲一尊的女儿贺芳芳么?我见她与木司天颇有些眼缘,此去定能得他帮助,只要能见到贺甲一尊,说不定就能免除一场刀兵,这种利国利民之事,相信阿木他也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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