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只能装作没听到太上皇念叨的“落了下乘”这样的话,他现在是在吏部任职,这皇妃省亲可与他不相干。只是他的那位好姑父最近可得忙了,就是不知道他可曾猜测到皇帝圣人的真正意图。
为了让自己的内库多点存银,昭明帝也是够拼的。想想这次够资格省亲的几位娘娘,贾琏就觉得背脊一凉。吴贵妃周贵人什么的,可都是出身勋贵。再想想上辈子的贾元春,司徒渊不仅仅是想要将勋贵一网打尽,更是在这之前还要将勋贵身上的羊毛也给剃干净!
幸好自己早早就放弃了成为权臣的想法,要不在这样的帝王手下做权臣,真的是不想活了。
跟在圣人身后也捞上一笔的想法贾琏完没有,他从系统那里得到的赚钱方子太多,完不需要去赚这等钱。仔细想想,虽说司徒渊赚的是勋贵们的钱,但这些钱都是哪里来的?
贾琏不敢说所有勋贵的后院都跟上辈子的荣国府一样,但相信也是差不多相近的。这其中有多少是穷苦百姓的血汗钱,他不敢深想。
随着年岁的增长,贾琏越来越成熟,很多想法也与之前不同。司徒渊或许很能忍,也想做一个明君,但从他的种种行事看去,却并非如此。这位圣人能力有限,不说与隆旭帝比,就是和那位犯了事儿的忠义亲王相比,差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帝王过于注重后院,并非什么好事。
想想自己那位母仪天下的表姐,再想想表姐与司徒渊的那位嫡长子,还有他亲自送往张家族学的自家儿子,贾琏终于明白了不久前离世的外祖张松眼底的意味深长。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深陷网中。
更何况,他还在张家见到了那位上辈子他曾经在宋嬷嬷身边见过的中年人。原来张家并不像他所想得那般一点都不在乎他,在私底下张家也是对他有所关照。
也是,他上辈子那样不知母亲外家在张家看来却是不孝,更何况他还对与杀母仇人亲近,更是将她当做长辈濡慕孝敬。张家在最后还愿意帮他一把,已经是看在他身上还流着母亲一般血的份上。
也罢,上辈子受了张家的关照,这辈子他也该想法还回去才是。更何况,母亲对张家的感情从来未曾变过,即使为了他这个儿子张氏心底与娘家有了一些隔阂,但总归……张氏还是放不下的。
正在贾宝玉为花袭人与他的疏远而焦急的时候,京城里却为了皇妃省亲一事而波澜不断。
与此同时,贾琏也接到了来自金陵薛家的信。
当初薛讯与薛家其他几房分宗时,将他弟弟一房与他分到了一起。如今这弟弟因病逝世,留下有痰疾的妻子和一双儿女投奔薛讯。对于这弟妹和侄子薛蚵薛讯倒是没什么想法,反正薛蚵在他父亲的教养下是一心科举,也送到书院念书就行了。但那唯一的女儿薛宝琴却让薛讯头痛,不得不向贾琏求助。
话说这薛家二叔自与薛讯分家后就在做行商,早年阴差阳错下帮扶了一个梅姓的读书人,那读书人无以为报,就定下了自己嫡次子与还是婴儿的薛宝琴的婚事。
如今这薛二叔早逝,薛二婶还在世,薛讯也不能越庖代俎的做决定。只是那梅家自打那读书人中了进士进了翰林院后,就与薛家渐渐的断了来往。早年还会回上一些年礼和节礼,如今薛二叔不在了可是连这些礼节性的走礼都没了。
这薛宝琴守完父孝后也差不多要到成亲的年纪,这与梅家的婚约到底成与不成,薛讯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薛讯与薛二叔平时虽然来往不多,但怎么都是嫡亲的兄弟,薛宝琴的婚事他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
偏偏薛二婶牢记着薛二叔的吩咐,对于将女儿嫁到京城梅翰林家是一厢情愿,让薛讯无奈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