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老苍头回家的时候,给吴小桐带了一只竹背篓回来。真是瞌睡了送枕头,她昨天才想到逮鱼,老苍头就编了竹篓回来。
鉴于吴小桐瘦小的身体,竹篓不大,不过尺半高,一尺左右直径,竹篾子用的都是头青,精致而韧性十足,背在身上一点儿也不重。
恰好前一天熬了骨头汤,吴小桐带了两块光溜溜的骨头,背着竹楼往镇子东边走去。
小小的竹篓,栓一条带子,带子上绑缚一根光滑的树枝,就成了一个最简便的鱼篓子。把骨头往篓子里一放,挑一处水势平缓,水草密集之地放下去……接下来,只需静静等待就好了。
当然,这样的捕鱼方式也有很大的局限性,一般只能捉一些小鱼小虾,有时候也会捕捉到一些螃蟹之类,大鱼一般是没有的。
吴小桐也没闲着,等着起鱼的时间,她就在河岸上采摘野菜。
这边地势平缓下来,土壤也比山上肥沃丰厚了许多,河边生了许多野菜,而且长得特别水灵特别鲜嫩。
第一篓起出来,吴小桐就笑开了眼。小竹篓子底部,奋力挣扎扭动的,不但有好些个纷纷乱的小鱼小虾,还有两条褐黄色的黄鳝,每一条都有半斤以上!
哈哈,不说别的,只这两条黄鳝,也够中午加个菜了!
爆炒、红烧、清蒸、炖汤……唔,吴小桐仿佛已经看到一桌子鳝鱼宴向她招手了!
吞下一口口水,吴小桐把竹篓子拎上岸,将捉上来的鳝鱼和小鱼小虾统统放进她看好的一个石窝里。这个石窝位于一块大青石的中间,周边没有土壤,不怕鳝鱼泥鳅之类打洞逃跑。之前,吴小桐发现它之后,就捧了水将它灌满了。这会儿,将小鱼小虾和鳝鱼放进去,进了水,这些东西就错觉摆脱了危险,安静下来。
将竹篓子再次下到水中,吴小桐再次开始采野菜,过一会儿,她就不放心地跑都爱石窝子旁看看,就怕两条鳝鱼趁她不备越狱成功。
有了这个好的开端,吴小桐之后几次也收获不错,到太阳爬上头顶时,她已经得了五条鳝鱼,十几条巴掌大的鲫鱼,还有差不多两三斤小鱼小虾,个个鲜活!
昨儿买了油,吴小桐就没有再去福顺酒肆蹭锅灶,回家之后,手脚麻利地收拾好,鳝鱼切段,做的是清炖鳝段,那人毕竟是外伤,红烧容易上火,反而是清炖能够更好地保留食材的味道和营养。
小鱼小虾就沾了粉油煎,小小的火,慢慢地煎到两面金黄,盛了满满三盘儿。
吴小桐将昨儿买的布料和棉花放进背篓中,一碗清炖鳝段,上边放了一盘子煎的金黄的鱼虾,用那张包袱皮包了拎在手中。出了门,一路绕过福顺酒肆,往前头的一个小院子走去。
这户人家在另一条溪水的南侧,同样临水而居,院子跟老苍头的院子相仿,屋子却整齐一些,而且是一明两暗三间,东侧有两间厢房,西边儿则搭了个木头棚子,里面安放着锅灶,是个简易的厨房。
大门半敞着,吴小桐知道,这是此地的风俗,只要家里有人,是不会关院门的。
吴小桐走进院子,小心翼翼地防备着有狗,一边扬声唤:“刘家婶婶在家么?”
“谁呀?”门帘子挑开来,应声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妇人。
这妇人容貌只算一般,却眉眼柔顺,神态柔和。中等身材,略有发福,穿着一件枫叶黄的碎花夹袄子,系着一条深青色的暗花裙,头发在脑后绾成圆髻,用一条青花巾子裹着,通体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让人看着很是清爽顺眼。想来是正在做活儿,妇人出来的匆忙,手上还拿着一只纳了一半的鞋底儿。
吴小桐连忙扬起一个笑脸,上前自我介绍道:“刘家婶婶,你不识得小子,小子是打更家刚收的孙子,叫小桐的。”
“哎哟,是小桐啊!”刘氏微微惊讶着,笑着打量了吴小桐两眼,一边迎了上来。“昨儿,你刘叔捎给你的衣裳鞋子可合适?”
“嗳,嗳,合适,合适着呢!”吴小桐一边说着,一边转着身子,还跺了跺脚,展示了一下脚上的鞋子,嘿嘿笑道,“每日多得刘叔照应的……昨儿,婶子还让刘叔捎了衣裳鞋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嗨,谢啥,都是我家小子穿不上的,不过是几件子旧衣裳旧鞋,也就是你,你刘叔说你是个懂事的,我才敢让他给你带过去。别人,我还怕人家嫌弃呢!”
这个时代,民生艰难,就是比较好的庄户人家,也不是顿顿能吃饱,孩子多的人家,大孩子衣裳小孩子接着传,穿烂了还要打袼褙做鞋子,绝不允许一点儿浪费的,又怎么有嫌弃一说?刘家婶婶这么说,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吴小桐连忙道:“婶子可别这么说,这衣裳这鞋,可真是解了小桐的燃眉之急!不然,今儿小桐就只能光着脚出门啦!”
刘家婶子脸上的笑意真挚了两份,笑道,“你这孩子果真如你胡叔所言,小小年纪就这般懂事。”
吴小桐嘿嘿一笑,腆着脸道,“婶子,您先别夸我,小桐今儿上门,可是有事求婶子帮忙的。”
说着话,吴小桐将手中的包袱交到刘氏手中,回身将背后的竹篓放下来,笑道:“婶子,家里只有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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