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晞垂眸看向别处,整个人都不好了,大概这才是真正的恋爱吧,你会只因为对方一个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得敏感而脆弱。
纪绒绒横在两人中间:“这个不行,石榴叔,别看你是我胜似亲哥哥的亲叔叔,我也一定站在除晞这边。谁然让我们同样是女孩子啊?男未婚女未嫁,不可能轻易去你家住的!”
纪少徵哭笑不得,无奈举手投降,隔着纪绒绒,探望着除晞说:“既然这样的话,我只能——”
除晞猛然清醒过来,坚定说:“绒绒,十六叔,谢谢你们……连瑶那边有消息前,我决定住学校了。”
一句话,简短有力,心意已决,好像任谁在旁边,无法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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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少徵返回时间定在下午,又是短暂匆忙的停留。贴心又识相的纪绒绒中午告辞回去工作室,给临行前的纪少徵和除晞单独相处的机会。
剩下他两人,除晞脑袋里不断重播纪少徵当听见纪绒绒提到泊淳附近的小公寓时的画面。她终于明白,仅凭一份初次见面时的悸动和幻想,根本无法支持一段真实感情所需要的营养。
纪少徵,她了解他太少太少了。
他们如今这样,没有表白过、没有允许走进对方生活过的状态,到底是什么呢?暧昧?暗恋?什么都不是?
除晞一路上想了很多,加上昨晚梦魇连连,以至于困倦到歪在副驾驶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学校,而驾驶座上居然换了人!
除晞睡得懵懵懂懂的,正揉着眼皮,浑身一抖,差点尖叫!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纪……纪少徵呢?”
对方直视她,那崇拜的眼神似乎在向她竖起大拇指:非常佩服她直呼纪少徵名。
“我是陆泉,纪先生的助理。从今天开始的一个月,由我来照顾你,有什么事我能为你效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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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泉就是纪少徵上次临时没有赴约,打给她电话的那位助理,也是纪少徵多次提到,可以为她所随意“使唤”的司机。
昨晚从话语间她已经知晓,纪少徵接下来一个月都会在zj一带忙碌,这似乎是他们“在一起”后分开最久的一次。
在一起?除晞想到这,苦笑了下。
陆泉见她发呆,问道:“我怎么称呼你?除(xu)女士?”
除晞讶然地看向他,陆泉居然念对了她的姓氏?!
这么多年,能一口念出她名字的人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其中还有两次是人家看走眼的,而陆泉……陆泉看起来岁数和她年纪差不太多,二十七岁左右的模样,五官端正柔和,嘴角微微上扬,每说完一句话,都留抹笑在唇边,很是迷人。
除晞在泊淳走过一趟,才恍然觉得,原来有那么多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可偏偏靠的是才华。
“你……”
“除女士,不必太惊讶,我家乡有位远房亲戚,和你的姓氏是相同的,而且每次有人叫错他的名字,他都立即要求对方改正。”
除晞想起除正广,不正是如此吗?不过,除家,似乎除了除正广,她一个人也不认得。
陆泉歪头好奇问:“你似乎不太喜欢我称呼你除(xu)晞?”
除晞耸耸肩:“你叫我除晞吧。”
陆泉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除夕的谐音?”
除晞点头。
陆泉没有深问,喃喃地重复几句“除晞”,伸出手说:“我姓陆,左耳陆。除姓不多,也许细数下来,我们可能远房亲戚。”
除晞放松笑了笑,回握他。
陆泉:“好,除晞。纪先生刚刚指示,请你开手机。”
“噢——”除晞愣愣摸出手机开机,从车中下来,陆泉那边跟着,她认真道谢。
“不客气。你有任何需要,一定随时联系我。”陆泉礼貌而温和,分寸得当,行事作风和纪少徵有几分相像。
陆泉开车离去,除晞恍惚地回到公寓。冷冷清清,一室寂静,满是陌生的气味。
唯一的好处,是她清醒地认识到,她是该到回归原本的生活时候了。期待用别人的双手改变生活是最不可取的妄念,不管这个人是谁,衣锦还乡的父亲,还是高高在上的纪少徵,都不如靠自己。踏实、安,且有成就感!
除晞的阴霾一扫而光,投入新的生活状态里,每天还如过去一般,尽力提高论文质量,为导师的研究课题提供有用的数据,奔走于各个实验室间。
不过,回到学校还有一个弊端,便是……林志远。
纪少徵仍会按时与她通电话,只是很多时候尴尬的气氛另除晞不知所言,除了报告千篇一律的枯燥行程,或者拿纪绒绒在中间当过渡话题,她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
远距离的恋爱,是不是早晚会出现这样的问题?问候之外,无话可说?
有一晚,她酝酿着说:“十六叔,你……你对什么有兴趣呢?”
纪少徵:“有兴趣?”
“嗯,就是……对我……”除晞用力咬下唇,“你不会觉得我的生活很无聊吗?我想知道你感兴趣的东西,然后……”她可以尝试去做,进而了解他,虽然只是从一个微不足道的侧面,也比她只凭想象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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