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你就是,”
许泽一副哎呀姑娘你终于猜对了的幸福表情,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在下正是这里的主人。”
慕容雪又惊又喜,当即问道:“那张象牙床,可是许公子买下了么?”
“是我,怎么了?”
“那张床,”慕容雪简直觉得难以启齿,因为既然这象牙床是许泽母亲的陪嫁之物,如今他母亲不在了,他必定是想要买回来做个念想的,自己怎么好意思开口再要回去。
许泽见她犹犹豫豫的,便笑着问:“到底怎么了?”
“许公子,此事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慕容雪鼓起勇气道:“那张床是我让丫鬟去卖的,并不知道价值连城,只卖了那木器行老板一千两银子。我和昭阳王和离之后,才知道此床价值不菲。”
许泽惊诧地打断了她:“你说,你和昭阳王和离了?”
“是。”
许泽骤然听见这个让人咋舌的消息,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震惊之余竟然有小小的欣喜,当然更多的还有不解,如此可爱美丽的女子,耶律彦怎么舍得和离?
慕容雪接着说道:“他说这床价值万两白银,要我赔他九千两银子,我手里实在没有这么多的钱,所以,”
许泽难以置信地蹙起眉头,昭阳王竟会如此小气?看着慕容雪楚楚动人的小脸,和水汪汪满含期盼的大眼睛,只觉得心都要化了,真不知耶律彦怎么会狠的下心来为难这样可爱的小姑娘。
他柔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想要回去这床?”
慕容雪羞愧地不敢看他,低头绞着衣角道:“我知道此床对公子来说意义重大,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将床买回去。”
“不行啊。”
慕容雪抬头看着他,失望的神色布满了脸颊,不过这个结果她已经想到了,许泽这么做无可厚非。
许泽很为难:“不是我不肯帮忙,实在是这张床是我母亲的陪嫁之物,我想留做纪念。”
慕容雪挤出一丝笑:“我知道许公子一片孝心,我这样做是强人所难,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许泽忙拦住了她:“那这样吧,这余下的九千两银子我补给你,你还给昭阳王便是。”
“那怎么行。”慕容雪连忙谢绝:“我不能占你的便宜。”
许泽笑:“没关系,你尽管占我的便宜。”
慕容雪一下子脸红了,磕磕巴巴道:“我手头有七千,只缺两千,多谢许公子好意,那我就只当是借公子两千两银子,以后一定还你。”
许泽道:“你不用这样想,我只当是一万两银子买回了母亲遗物。”
“可是,”
许泽笑着打断她:“多谢你要卖掉这张床,不然我也无法寻回,一万两银子跟这张床的意义比起来,不算什么。”
慕容雪十分感动,但又觉得不妥,明明是许泽的东西,却还要他高价赎回,这不是欺负人么?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占他的便宜,便道:“那就只当是我欠了公子的银子,将来我会还给你的。”
她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能占人便宜。而且,比起欠着耶律彦,她觉得还不如欠许泽,因为许泽不会逼着她以人抵债。
许泽一脸笑意,“你不用还。”
“当然要还,我做人很有原则,一向不贪别人便宜。”慕容雪板着小脸一本正经道:“我给你写下借据。”
“不用。”
慕容雪便把自己家的住址报给他,让许泽放心可以随时找到她。
许泽越发觉得她可爱,笑眯眯道:“我不怕你跑掉。”
她叹了口气:“我也跑不掉,昭阳王不许我们出京,不然早就离开京城了。”
许泽暗暗道:幸好没让你离京。
慕容雪再三道谢,转身要告辞,许泽突然道:“我能搭个便车么,你家和灵山寺很近。”
“你还要回去?”
“嗯,我不住这里。”
“为何?”
许泽的脸上第一次露出萧瑟的肃色,“原本是一家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个,触景生情,徒惹心伤。”
慕容雪恍然,顿时后悔自己不敢多问。
上了马车,许泽又恢复了笑意吟吟的模样,仿佛那方才一刹那的感伤已经随风而去。
他问道:“我说过我不是和尚吧。”
“你说过。”
许泽望着她笑笑:“那就好。”
慕容雪莫名脸红,那就好什么?好奇怪的话。
“我小时候身体很弱,隔三差五生病,好几次险些小命呜呼。灵山寺方丈原本是我父亲的手下,当年领兵打仗觉得杀孽太重,回京之后到灵山寺出家为僧。我母亲信佛,便将我送到灵山寺,一来求菩萨眷顾,二来也让我跟着方丈习武健身。我父亲被人诬陷谋反,托舅父为我办了僧牒,家长流,因我是佛门弟子而幸免。”
“原来如此,当真是菩萨保佑你呢。”
两人一路说话,时间便过得很快,只觉得不多时马车便到了灵山寺。
许泽跳下车,朝着慕容雪招了招手,“等会儿我将银票给你送去。”
“多谢许公子。”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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