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钰心里已经确定眼前的男子就是三尾，望着三尾的眉眼心中一阵激荡，眼里盈满了笑意，张口欲言，嘴唇嗡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音，身无力，灵力逸散，对上三尾紧绷的眉眼，只来得及发出短短的一段神识，便变回了原型。

“花。”

“那花有毒？”三尾沉声道，见姬钰没有回应，继续道，“你现在不能使用神识？是就摆一下尾巴，不是摆两下。”

看着手心里半大的鲫鱼摆了一下尾巴，三尾继续道，“因为一朵花？”

又摆了一下尾巴。

“花有毒？”

远远的看见一个黑点朝着这边靠近，姬钰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摆了几下尾巴，抬头望向三尾。

尾巴摆了三下，三尾愣了一下对上姬钰焦急的眼神，猛的回头，远处一个人影朝着这边飞来，赫然便是先前的华袍男子。

无声无息，这身法和修为看来不下于元婴。眉头微皱，感受到手中鲫鱼尾巴激烈的摆动着，三尾眼中染上了几分笑意，抚了抚姬钰摆动的尾巴，将姬钰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挑眉笑道，“不用担心看我的。”一个急坠瞬间消失在空中。

华袍男子愣了愣，“雕虫小技。”一个闪身也坠入林中。

树林里满目苍翠，偶尔传来几声怒吼，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打断，鸟语花香，阳光细碎的洒在地面，映出点点光斑，随着树影的摇曳而变幻，华袍男子嘴角含着一抹笑意，“不要跑了，我知道你就在这里。”

树林里一片平静，除了婆娑的树响，就只有偶尔几声鸟鸣，神识扫了一遍一无所获，在原地顿了片刻。眉眼阴郁了一瞬。

“不见了？很好。”拔身而起紧跟着消失在林中。

涓涓细流滑过青绿的岩石，树林里的小溪，水流声叮咚作响，一尾银色的游鱼从岩缝间钻出脑袋，瞟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不一会儿，华袍男子去而复返，一掌下去，溪水四溅，岩石化成粉末，银色的小鱼翻了肚皮浮上水面，被一只瘦削苍白的手，捡了起来。

端详片刻，被捏碎在手中，血水渗出消失在水面，男子再度消失在林中。

一个时辰后，“他走了。”

红发男子从树后绕出，闪身来到溪水源头捧出一条小鱼，看着手中鱼鳍扇动的鲫鱼，男子若有所思的笑道，“这样其实也挺不错的。”

选了一个与华袍男子截然相反的方向向前走去半个时辰后，一片莽莽森林仍旧看不到尽头，呆在一个琉璃樽中的姬钰此刻除了摇头摆尾也无可奈何。

“黑背，这些年你还好吗？”

默默吐泡泡的姬钰闻言顿了顿，听出男子语气中的落寞，姬钰摆了一下尾巴。

三尾咧了一下嘴角，抚了抚姬钰背上的黑印，“好吗？可是我不好，你知道……”三尾顿住片刻忽然笑了，阳光洒在脸上也染上了三分愉悦，“算了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找到你了，跟我回去吧，我们在一起去一个没有人，没有纷争的地方。”

三尾说着说着眼神晶亮，细碎的阳光洒在眼中，灿灿发亮，柔和了桀骜的面容。

没有纷争，没有人……师父，责任还有那些朋友们，姬钰顿在原地，脑海里闪过许多片段，又好似什么都没想，好一会儿，尾巴轻轻的摆了两下。

“高兴的多摆了一下吗？”

姬钰默默的抬起小脑袋凝视着面色有些僵硬的三尾，乌溜溜的小眼珠子里盈满了认真。

被姬钰凝视着的三尾，嘴角的笑意再挂不住，“为什么？你……”对上姬钰盈满了笑意的目光，小小的眼珠里大大的人影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就像是他是他的世界，顿了顿，玉白的脸庞难得有些不自在，“行了行了，每次都争不过你。”桀骜的脸庞带上几分气急败坏，龇着牙“现在先陪你在这儿，等事情结束，我们再说，下一次不准再拒绝我！”

樽中的小鱼微微摆动了一下尾巴，眼里染上浓浓的笑意。

“你化形了？是别人帮的忙吗？”

姬钰摆了下尾巴。

三尾面色黑了一瞬。

“雄的摆一下，雌的摆两下。”

姬钰想到楚辞，师父是雄的吧，默默摆了一下尾巴。

见状三尾面色稍微好看了些许，片刻后若无其事道，“你现在还没有道侣吧。”

见樽中的小鱼摆了一下尾巴，脸上染上了几分笑意，整个人都鲜活起来，“我就知道……”

“这些年，我知道你很想我，对不对？”

被背上灼灼的目光所扰，姬钰无奈的摆了下尾巴。

三尾语气兴奋了点桀骜的眉眼上点满了笑意，阳光洒在火红的长发上，整个人如同热烈燃烧的火焰张扬无匹，“我就知道……”忽然面色一顿，慢下步子，“咳咳，我才没有那么高兴，只是心情好，对心情好。”

说着眼角眉梢微微上挑，桀骜不驯霸气十足，“走，想去哪我带你去。”语气中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大手伸进去摸了摸姬钰摆动的鱼尾巴。

小小的鱼尾巴默默地调转了方向指向前方。

走了没多远，姬钰的鱼尾巴快要被秃噜完了，三尾的大手时不时伸进来秃噜一遍，夭寿了，在这么摸下去要脱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