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桃花盛开的时候,这天却下起了绵绵细雨,岛上的众人都暂歇了下来。
连续几天的小雨,岛上除了农居生活,没什么消遣,是以大家早早地就吃了晚饭。
人一不忙碌,被困在室内就无聊起来,不像前世的现代生活,宅在家中还有许多娱乐。因此甄擎还是专注地窝在卧房打坐练习起《洗髓经》来。
他正吐纳了六个回合,陆崇之和肖婆婆话完家常也回来了,左手拎着一小壶桃花酿,右手端着一盘花生米。
雨天昏暗,其实还并不是很晚,陆崇之回房后非要甄擎陪他小酌几杯。
桃花酿入口微甜,回味醇香中带了淡淡的涩,抿了几口就唇齿间萦绕着桃花香,让人一尝就停不下来。
潮湿的空气中,微风带来阵阵的花香,再衬着醉人的酒香,加上桃花酿十足的后劲,甄擎喝了小几杯就整个人感觉熏熏的。
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声传进耳中,甄擎越发昏昏欲睡了。
陆崇之看着窗外的雨雾,叹气道,“天公不作美啊,须得等到天气好了方能畅快地赏玩一番。此间事已了,也是时候回梅郡主持大局了。就是干娘这里,还不知怎么和她说好……”
陆崇之看向甄擎,本在等待甄擎回应的,结果却看到甄擎两眼发直地看着前方,“小甄?”
甄擎慢了半拍才迟钝地转过头来开口,“啊?”
陆崇之往自个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继续问道,“你我都要回梅郡了,你说我怎么和我干娘说好呢?我现在可怕极了她抱着我哭。”
甄擎轻轻地点点头,发出含糊的声音,“嗯。”
陆崇之等了半晌没下文了,他这才仔细打量甄擎,发现他确实双眼发直,半睁半闭的,他笑道,“你不会是喝醉了吧?”
都说喝醉了的人怎么都不会承认自己醉了,可是甄擎眼瞧着是醉了,却乖的什么一样,只含糊地唔唔了两声。
陆崇之把脸更加凑近甄擎打量,甄擎的头一点一点的,差点把额头直接砸在陆崇之的鼻梁上。
陆崇之连忙一把接住他,看他已经是这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只好好笑地抱住他把人挪到床上去。
酒醉的甄擎乖顺的不行,把头靠在陆崇之的肩膀上,散发着酒气的鼻息绵长地喷在他的脖颈处。惹得陆崇之觉得痒痒的。
陆崇之把人小心地放上床,又给他盖上被子掖好了被角,自己也躺上床侧身看着甄擎泛着自然红晕的小脸,忍不住捏了捏,很好,还长肉了。
想起初见时十分苍白瘦弱的甄擎,他觉得极有成就感。
窗外的雨声间或夹杂着几声蛙鸣,陆崇之打了个呵欠,舒展开四肢,十分愉快地把脚搁到甄擎的小腿上。
睡着的甄擎没有丝毫反抗,嘴角还流露着浅浅微笑的弧度。
陆崇之得寸进尺地翻身抱住甄擎,觉得小甄真是好软好暖和,美滋滋地也陷入了睡眠。
……
甄擎这一觉真是绵长又舒服啊,他还沉浸在睡梦中的时候,突然觉得房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一惊之下连忙扒开陆崇之半坐起身向房中四周看去。
此时天色还未大亮,稀疏的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
陆崇之被甄擎无情地一把扒开,只觉得怀中的热源不见了,睁开眼一看天还没亮啊,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甄擎小声回道,“嘘!你听?”
但是房中的声响似乎也是被两人的人声吓到了,室内静谧了片刻。两人沉默一会儿,才看到窗户边的小桌上,那个盛放着花生米的碟子上,圆圆的一团在蠕动着,咯吱咯吱的很小声的声音响起。
“是老鼠?”陆崇之疑惑道。
那小东西又被吓了一跳,惊慌之下一颗花生米咕咚咕咚从碟子里滚落了出来,险险停在了桌沿上。
碟子上那个圆圆的团子又僵硬了。
甄擎抓了陆崇之的手一下,示意他先别出声。又是片刻后,两人才见到那个黑乎乎的身影在桌面上慢吞吞地爬行,爬到桌沿边上把那颗花生米又叼了回去。
甄擎轻轻地下床,赤着脚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桌面上的小动物咯吱咯吱地啃着花生米正啃得起劲,昏暗中只见它两个大耳朵因为在开心地进食而不停抖动着。等到它发现静静矗立在它身前的人影的时候,惊骇地马上缩成了一团,好像在假装自己看不见就安了似得。
这只小动物如此不机灵,甄擎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衣服一把就逮住了它。
他凑近窗户,借着微弱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服,赫然只见里头缩成一团的原来是只小刺猬。
小刺猬看起来有点害怕,缩成一团动都不敢动,更别说逃走了。
甄擎高兴地叫了起来,“陆大哥,是只刺猬。”
陆崇之也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不如找个东西先把它放起来?”
甄擎还没稀罕够,捧着刺猬点点头。
陆崇之就去拿了房里藤编的大果盘把小东西放在桌上扣了起来。
天还没亮,两人就想躺上床再睡个回笼觉。谁知道两人没动静了,那小刺猬在果盘里就一点都不安分,不停地抓果盘,抓得呼呼作响。
于是天刚刚蒙蒙亮起来,甄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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