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腾半路被流氓拦路的事,他不准夏莉说出去,也不让夏莉告诉齐小鹏,这种事,齐小鹏比他精,认识的人多,很多都是老流氓,指不定会去找宋彪理论。
有人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兄弟。
呸。
用郭师傅的话说,共和国的天下有个屁的江湖兄弟,早在建国初期就被扫荡一空,抓一个就能交代出一个堂,抓一千个,所有人都交代清楚,共和国的治安问题就解决了。
传了几百年的青红两路,捻子哥老,各码头的绿林,自此绝种。
宋彪这种货色充其量是老流氓,无赖瘪三。
这事没伤着徐腾,倒是提醒了他,花架子也得继续练,不能赚到一个体育加分就扔了不要,指不定哪天真要用来救命。
孔夫子传六艺,也要练射术。
这几天,徐腾终于不再偷懒,早上起床恢复练拳,他这是国家体委的长拳乙组套路,县中的几个体育老师都教不了,他也是干爹齐卫国帮忙,每年暑假送他和齐小鹏去市里,跟着江州体育学院的吴老师练习。
体委的长拳是以查、洪两拳为主要的根基,再吸收炮捶、关中红拳的套路,技法比较复杂,但是难度都比正宗的练法降低很多。
毕竟,这是体委,不是军委。
中华武术,源远流长。
话是这么说的,真要想杀人,拎着板砖冲天灵盖砸,一砸一个准,根本不用练。
所以说,武术在这个时代就是强身健体,最重要的价值是传承国学文化,其次是帅酷拉风,泡妞杀手锏。
像徐腾这样有五六年的基础,技术指标扣的很紧,动作舒展流畅,达到国家乙组的标准,将身体的劲和美完整的结合起来,特别像是旋风脚,转体360度落地真是帅。
这是专业冲着比赛去的,衔接紧凑灵活,精气神也没的挑剔。
高中三年,他收到的情书可不止夏莉所知道的那五十封,一大半的因素都是武术。
他的身高也很适合参加比赛,一米七五至一米七八是最合适的,太低不够舒展,太高不够灵活,他今年正好一米七八。
真要是有一米八五,那就不适合参加比赛了。
他一练拳,早上的化工大院就特别热闹,夏莉会过来,带着保温壶在旁边陪着,齐小鹏会过来凑热闹,最主要是十几个男孩子想学。
“这几天听厂里说,准备拆掉化工大院,要盖商品房,一个平方换一个平方,可最低的户型都要八十平方呢,想留在大院,那得加不少钱。”
“另外还有一个说法,家里已经没有职工在厂里上班的,那就只补钱,一平方按六百块计算,像咱们几家,顶多四万块就打发了。”
“这不是违法吗?谁定的规矩?”
“违法怎么了,你找谁说理去,姓陈的是县里首富,从下到上,哪个环节不帮他说话?”
一大清早,徐腾正在和齐小鹏教几个大院孩子练拳,耳朵微微竖着,又听到一个在他记忆之外的事。
这简直就像是冲他们家来的,爷爷奶奶虽然是厂里最初的那一批职工,可都退休十多年了,他父母更不在厂里上班。
齐小鹏的妈妈是厂里的质检员,夏莉父亲是厂里的车间主任,肯定能继续留在化工大院。
这让徐腾心里有点扎伤,大院对他来说,真是最美好的一段回忆,就是他永恒不变的家,真要让陈老板这么折腾,他等于是被驱逐出去。
“哎,这不会是陈老板给儿子出手吧,太无耻了吧,简直就是针对你家啊。”齐小鹏气的牙痒,“吗的,六百块一平方,这能顶几个钱,在县里随便换个地方,也得一千以上呢。”
“不急。”徐腾想了想,“我觉得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一个高中生能决定的。不过,世上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疾风骤雨,或许是有这种因素吧。其实只要能有八百的拆迁费,我倒觉得可以搬,如果我想回来住着,我就住你家,干爹干妈肯定欢迎,哈哈。”
“那是。”齐小鹏也哈哈笑着,真心很挺钦佩,打了徐腾一拳,“你还真是心胸宽阔,别人这么大的招冲着你来,你居然都不在乎。”
“无法反击的时候,不要反击,走为上策。”徐腾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亲妈没骗他,家里在江州市已经买了房,等他去长江学院读书,差不多就能一起搬过去。
虽说嵍县改嵍州市,房价在短短十年长了六番,从一千跳到六千多,江州市的部分地段,涨幅可不止这个数。
譬如江州大学城附近的大西郊,现在也就是一千六七百,2015年前后,已经超过一万五。
因为江州后来城区中心向西迁移,让大学城一带的西郊地价腾腾上涨,每年都能涨一千,地铁开通,更是直接又加三千。
“小腾,电话,学校的。”徐老爷子忽然推开窗子,隔着几十米招呼徐腾。
“哦,来了!”徐腾立刻答应一声,这就匆匆去家里接电话。
听说是学校的电话,估计是长江学院的招生办提前打招呼,避免徐腾这些达到二本线的学生选择弃读,夏莉和齐小鹏也跟着一路跑过去,正好去徐腾家里玩。
“喂,你好,请问你是徐腾同学吗?”电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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