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士气,末将下令封锁了侯爷失踪的消息,如今只有几个将官知道,普通士兵还不清楚,想来狄人那边还不知道。”
沈栗松了口气道:“还好,要是狄人知道了消息,搜索起来,父亲的情况怕是要越发危急了。”
容立业问道:“大人,如今那韩兆吉是如何处理的?”
古学奕无奈道:“这混账是李朝国国主的大舅子,还能拿他怎么着?”
沈栗皱眉道:“他也是知道父亲失踪的,如今不会走漏消息吧?”
古学奕撇嘴道:“侯爷是因他之过遇险的,他巴不得瞒得紧紧的!”
郁良业问:“如今战况如何了?”
古学奕赧然道:“国公爷知道末将的水平,做个副手还成,叫我领兵布阵是不成的,故此自打侯爷失踪,末将就收缩兵力,只管防守。前一仗侯爷毕竟是给狄人造成了很大损失,如今他们正在舔伤口,因此两边还僵持着。”
众人正说着,忽帐篷外面有人喧闹起来。
郁良业大怒道:“这是怎么回事?军中还有如此没规矩的?你是怎么领兵的!”
军中规矩森严,条条军规之下,不是打军棍就是斩杀,如今有人喧哗,郁良业先要问古学奕治军不严。
古学奕苦笑道:“若是末将手下的人,早打杀了。这只怕是那个韩兆吉。”
校尉入帐禀报,果然是李朝国大将韩兆吉。
待帐帘掀开,沈栗仔细打量。进来一人长得倒是雄壮,络腮胡子,看起来到有些器宇轩昂的架势,只是一个高高凸起的肥肚皮有些煞风景。
这人说起盛国话口音颇有些奇怪:“在下听说贵国又派出的大将到了,古将军为何不与在下引见引见?”
古学奕无奈看了一眼郁良业,起身道:“韩将军,这是我国的玳国公,郁良业老国公。”
韩兆吉拱手见礼道:“久闻老国公大名。”
郁良业一向对他国的军士不假颜色,草草拱手道:“韩将军客气了。”
韩兆吉:“不客气,老国公既然到了,不知打算何时起兵?”
众人奇异都奇异地看他,这人还真是着急哈。
如今郁良业等人前脚赶到军营,情况还没了解呢,你就急着出兵,话说你真是领兵的吗?兵书读过没?你以为是街上赖子打架呢,撸袖子群殴就行?
郁良业冷笑道:“韩大将不要心急,若是我国礼贤侯没丢,这场战争怕是早结束了,既然已经拖了这么长时间,索性容老夫探看探看情形再说!”
韩兆吉嘟囔道:“贵国的沈将军原先也说是要探看情形不肯出兵。贵国为何总是拖延,不爽利。”
郁良业勃然大怒道:“凭沈侯带兵的手段,你让他放手施为,这仗早他娘打赢了。不是你催催催,先前怎会失利?”
郁良业贵为国公,可不是好性子,李朝国又是盛国的属国,韩兆吉敢和他顶撞,郁良业就敢和他翻脸。
沈淳失踪之事韩兆吉是有很大责任的,听郁良业提起沈淳,韩兆吉到底气短。
抹了抹胡子,韩兆吉软言道:“郁老国公,我李朝国小国寡民,如今实在是拖不得了,这几十万大军日日拖着,光是粮草就要好些。如今我们国主都要精简饮食了。”
说着,眼中竟滴下泪来。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他。
这年月有的大臣是爱哭,表忠心要哭一哭,遇国难要哭一哭,有时喝杯小酒做首小诗也要做个泪洒青衫的样子,可你得分什么样的人啊。
弱冠少年,风度卓然,长歌一哭,那叫风雅;嶙峋老者,白发矍铄,伏地一哭,那叫怆然。你一个八尺大汉,满脸胡子,偏偏腆着肚子嚎啕大哭,能看吗?
你一个军中大将,话没说几句就迎风流泪,考虑过士卒的小心脏能承受得住吗?
什么鬼?
韩兆吉哭了半晌,愣没人搭理他。
丢了沈淳,盛国这边将士对他都有怨气,指望哭几声就让人买他的账,没门!爱哭哭去!
韩兆吉尴尬了。捂着脸偷看众人。
嗯?韩兆吉忽然看见沈栗,顿时指着他问:“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还有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