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对不起啊。”
“嗯……”
“喂……没经你同意,就独自做了灏儿的主,对不起啊……”
“……”
“喂,你先别醉,先别睡,听我把话说完啊先……”
“……”
可话题才刚开头呢,江随云就抵挡不住醉意,头仰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喂……你故意的吧?你装的吧?喂……”任程熙怎么推他,他硬是没了声音,程熙也着急啊,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这一趟的,结果他这一醉生梦死,把她撂在这了,这半上不下的,她这是算道过歉了还是没有啊?
这一沉不住气,推他的力道便大了些。
没料到醉酒后的他无清醒时的沉稳仪态,软趴趴的没骨头似的,顺着她的力道,滑到了桌下。
程熙伸手去扶,他的体重摆在那儿,惯性太大,她根本兜不住。
眼看着他成一个大×形睡在地上,程熙也急了,蹲下身,拍着他泛红的脸,“喂,江随云,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仍得不到回答。
程熙对他又掐又拍的,江随云硬是如一滩烂泥一样烂睡。折腾了半天,程熙把自个儿累得气喘如牛,坐倒在他身边,负气的踹了他一脚,“酒鬼,浑球,醉死你得了。”
这一脚踹过去,江随云却有了反应,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酒醉的人十分沉重,这一压下来,顿时让程熙成了摊饼,压得扁扁的,出气多,进气少,“喂,江随云,你压到我了,你醒醒,快醒醒。”程熙手上使出了吃奶的力,却推不开他半点。
真的醉死得如同一头死猪一般,程熙心底那个恨啊,既然推不开他,便掐他的肉,拧他的肉,可程熙都觉得自己够得上凌虐了,可他依然纹丝不动。
程熙没力气了,放弃了,啊呜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给早已恨得痒痒的牙找点寄托,解解气。
没想到这一回,他倒是嗯哼了两声,结果就开始闭着眼在她身上蹭啊蹭,寻找着舒服的姿势,最后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里,安分的继续昏睡。
程熙瘫在地上,给人当活肉垫,为了防止被他压死,英年早逝在这儿,开始深呼吸。
因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程熙深更半夜独自一人来这儿,绝瞒不过滕紫屹和盗骊这两人的眼,但是她进来这么久了没出去,他们都没派个人假装来请一请她,就代表了他们对此事的态度,今晚绝不会有人插手她和江随云之间的事儿了,甚至还会暗示熙坤宫的女官、宫女们,不得干涉。
至于江随云这一边的,她刚刚进来时,就已经看到了,四下里一个人都没有。想来江随云不想被人看见他借酒浇愁以及醉酒后的丑态,早就将人部打发走了。
没人会来救她了,她喊都不用喊,而且她现在被压得肺疼,也喊不出什么高分贝的音,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程熙这一边忧伤逆流成河,真的感觉到被压疼了,在那苦命的哀嚎,正呻吟着呢,死人一般沉的江随云侧过脸,细腻弹性、唇形冷薄的唇贴上她的颈项,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熙儿……”那声音轻柔的是呼唤自己心爱之人的味道,但又带着浓浓的痛楚。
程熙所有神经瞬间绷紧,顾不得挺尸,“江随云,醒醒,醒醒,你压着我了,你压坏我了,你听到了么?你挪一挪,你先……喂……”
“熙儿。”他用唇轻蹭着她光洁修长的粉脖,那沉醉的姿态仿佛身处梦境,程熙的哀嚎他似乎根本听不见。
于是,程熙果断选择另一种办法,“我是熙儿,江随云,我是熙儿。”程熙轻声的哄着他,尽量温柔的和他对话,然后哄着他至少挪一挪他那泰山压顶的身体。
可他听到了她的话,嘴角却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若真是熙儿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难道她不是么?
程熙僵着脖子,尽量靠后看着他嘴边的苦笑,懵了,“我是熙儿,我就是啊。”
他的唇倏地离开了她的肌肤,下一秒又在找她,又开始在她身上蹭。
“喂,别总在我身上蹭。你先挪挪地。”程熙用脑门撞开他的脸。
结果他却顺着她的声音找到了她的唇,就要凑上来。
程熙吓得忙别开脸,死死的用双手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靠近。
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掐住,身下有一个硬物顶住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若是酒后乱性,那她……哪还顾得上别的,将按在他脸上的手抽回,握成拳,快速地一拳击出。
江随云一声闷哼。到底还是经常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高手,体内长期以来训练有素的警觉神经在遇到危险时,瞬间集体苏醒。
江随云努力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晃了晃剧痛的头,发现脸上好似有一处胀痛不已,却没能想起来这痛是怎么回事。翻过一遍,坐在地上,双手成拳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也依然想不清楚到底怎么了。等看到一边怒目而视的程熙时,愣住了,那表情明明白白在问,“你怎么在这?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你怎么坐在地上?你怎么……”
程熙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江随云满脸赧然,摇摇晃晃的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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