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门时正巧碰到石楞子要出门寻女儿,看见香桃和司徒媗亲密的手挽着手,顿时怒火冲天。抬起右手打了香桃一个响亮的巴掌,还要继续打被司徒媗拦住了说:
“你想把事情闹大是吧,这可是在你家门口,让来来往往的人看去了难道你脸上很光彩吗?”
石楞子一愣,对香桃说:
“忤逆的不孝女,你给我进来。”
司徒媗也跟着进,石楞子拦住道:
“谁让你进了,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乱闯,这是懂事人家教出来的好姑娘吗?”一句话无形中把石氏夫妇也骂了进去。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好姑娘,再说我来历不明,寄居在石家而已。”言语中的意思是自己本来就这样,跟石氏夫妇没有关系。
“没见过你这么不知道廉耻的,你自己怎么样没关系,离我家香桃远点。我家女儿还指望着嫁个好婆家呢,可不能败坏了名声。”石楞子直言直语。
“还好意思说香桃的婚事,摊上你这个父亲,谁敢上门来说亲。有古礼曰:诸侯十二而冠,冠而生子,礼也。也有民间流传俗语:女十六未嫁,男二十不娶,父母有罪。香桃今年也十四了,搁别家女儿身上,该到定亲的年龄了吧。你自己想想,如果家里一直这么下去,香桃哪里找的到好的婆家。俗语都说了,那可是你的罪过。”
司徒媗这噼里啪啦的一番话把石楞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从来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女子,自己尚待字闺中,还跑出来议论别人的婚事。他听的都替她害臊。
这小妮子可不好惹,她想进来就进来吧,看她要耍什么花招。
香桃极为害怕她父亲,头都快低到地下面去了,手好像在发抖。
“石伯伯,小辈刚才无礼惹您生气了,你先坐下消消气。”司徒媗到院中给他作了个揖。
石愣子没想到司徒媗进到院中竟变得知礼数了,且看看她要说什么,便在院子中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
“石伯伯,你家的事情我多少也知道。你可是个种地能手呢,前些年来家里过的比谁差了。”司徒媗恭维道。
“哼!那还用说。”虽然石愣子面上还是冷冷的,不过到底怒气消了些,奉承的话谁都爱听。
“再说两年前的事情你儿子做的一点错都没有,当然你更没有错,错的是这帮势力的小人还有这个不公平的世道。”司徒媗继续说。
石愣子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人人都说他不该细胳膊去拧大腿,才导致今天这个情景。当然人人心里也清楚那帮小人是普通农户惹不起的,错也不在他。可说他一点错都没有的,司徒媗是这头一个人。他这几年生活在贫困中也常常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是不是就应该要忍气吞声的。
“每个人为了生存已经够苦了,又何苦找那么多理由来束缚自己呢。我也知道每年供奉你都会比别人多交,再加上苛捐杂税,到头来自己剩的粮反而都顾不住三张嘴。其实,在江州地区,许多女子聚集在一个地方纺织刺绣是很平常的事情。并且她们都以此为生还养活了一大家子,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效仿一二呢。”司徒媗继续滔滔不绝的劝他。
“石伯伯,我在这里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香桃抛头露面去集市。她只管在家自己织布,织好了送我那去,我家里卖了再把银钱交付于你。这对于你有利而无害啊,到时候你外债也还清了,家境也宽裕了。外人看了都会称赞你一声有先见之明,谁会再去管那什么规矩。”
石愣子想想美好的前景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家里条件好了,那也有香桃的功劳。到时候四邻皆称赞香桃小小女子这么能干,谁人不争着抢着来说亲。”司徒媗接着说。
说的石楞子动了心,下定决心一拍腿站了起来说:
“你这小妮子伶牙俐齿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我不跟你说了。”然后他进了屋。
香桃有些蒙了,她爹没追究她今天的事情了,就这么了了?
“傻妮子,你爹这是默认了。”司徒媗手指头戳着她的脑袋说。
接下来,司徒媗织布也有了伴儿,常常和香桃待在一起。只是已经到了春耕的季节,石大叔可没空闲的时间去集市上摆摊卖货了。
其实石家里心里都明白,去年一冬天摆摊挣来的顶的上好几年的种田。
虽说这两年年景好,无旱涝之灾。实际上农家赋税杂捐苛刻,再加之那些个当官的层层剥削。辛劳一年下来,其实没有多余的在农人手里,最多也是保证能吃饱喝足,有衣物蔽体。
茅草屋不如砖瓦房坚固,也需要年年修缮,稍微有些余的就用在这上头了。
去年石家人沾了司徒媗的光,手里有了余钱,便赶在隆冬之前把家里屋子漏风漏雨的地方都修补好了。
以前的被子里面的棉花因为年头久的缘故早就结成了一块,棉衣也是。司徒媗建议换成新的,可石氏夫妇节俭惯了嫌太浪费。终究拗不过这小妮子,里里外外换成了新的。
更可喜的是幺儿和石子儿今年都没在生冻疮了,接着还添了许多日常要用的东西,吃着了以前难得吃的美食。石家焕然一新,可羡煞了那帮乡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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