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雷声阵阵,从昨夜开始一直不停的下着暴雨,黄色的泥土在车轮下翻滚着,按着沈老九指的路,下一个歇脚的地方应该就是换乘渡船渡口,可是眼前的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真能上河面?
天山的闪电如同一条银蛇般狂舞,我收敛心神想着昨晚沈老九说的那个黄河娘娘的来历。
据他说最早先有黄河大王,但到底追溯到什么时间,没人清楚。当时黄河两岸都有祭祀黄河大王的传统,甚至还有不少大王庙,不过破四旧的时候已经没了。而黄河娘娘从他记忆里好像是西周,也有可能是西汉出现的。
沈老九说:“当时祭祀黄河大王已经成了传统,从普通的祭祀品再到童男童女,越来越令人发指,在古河道两岸有时还能看到当初留下来的人祭台,那就是专门用人来祭祀的,黄河娘娘就是精挑细选出来未经人事的美貌女子。”
车上有些颠簸,时常脑袋会磕在车窗上,侯军推了推我,道:“还在想黄河娘娘的事?”
“废话。”我看着外面的大雨说道:“你想想那本笔记里说的妖棺是什么?会不会就是黄河娘娘?而且似乎不是只有一个,应该是从古到破四旧结束后,那黄河底会有多少个黄河娘娘?”
侯军摇摇头说:“说不定妖棺只有一个,黄河娘娘也只有一个。应该没你想的那么恐怖,不然古时两岸的人还有活路吗?”
副驾驶的沈老九忽然嘿嘿笑起来,转过头说是了几句陕西话,我不解的转头问侯军,“他说的啥意思,没听懂。”
侯军道:“沈叔的话里意思是我们猜测的不对,而且黄河娘娘的祭祀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裹层布就往水里扔就完事儿了,这中间工序很繁杂,先要准备阴沉棺,绸子将姑娘包起来,再次要向黄河大王宣祭词,最后将装有姑娘的棺木送入水中,如果棺材在水中打旋旋,说明那姑娘不纯洁,黄河大王不收,如果棺材飘到河中间,一声不响,直接沉入水底,一个泡都不冒,说明祭祀成功了。
沈叔说他小时候就听过老一辈人讲的事,也亲眼听过水里敲锣打鼓的声音,只看到河面上映出一片红色慢慢悠悠的游过去,当时他回家就大病一场,后来长大一点,知道的也多了一点,黄河娘娘只有一位,不知是西周还是西汉的某个诸侯的女儿,故事里讲她生的倾国倾城,貌美无双,可不知怎的就突然被献祭给黄河大王,那诸侯悲愤不已,想既然事情无法阻止,那就当把女儿风光大嫁吧。
于是找来了一位颇有名气,且修为高深的术士为自己女儿建设陵寝,那陵寝传闻就在黄河河底,为此还专门打造了一副黑玉石棺。
可事情到了最后,那位诸侯在自己女儿被祭祀后的当天夜里就突然暴毙而亡,那位术士也仿佛从人间消失。这黄河娘娘的传闻也开始流传出来,最先传出是哪个地方已无法考证。民间祭祀黄河娘娘应该就此开始的。”
沈老九的话,让我一阵恍惚,连天的雨帘里好像看到了那位躺在黑玉石棺里的西周娘娘。侯军见我似乎在遐想,不由说道:“沈叔还说了,那位娘娘还有个另外的称呼,估计听完你就没兴趣想了。”
我转过脸看向他,“什么称呼?”
“黄河鬼母!”侯军鬼气森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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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雨停了,加长的商务车也停了下来。我们踩着松软的黄土,眺望宽阔奔腾的黄河,顿时心里有股豪迈之情乍然而起。
“这里就是鱼鳔滩,那里有人接应我们!”侯军说着,指着前面一个不大的河滩,“是沈叔的两个侄子辈,你们也知道干这行一般都是家族式的,很少搭外人进来。”
他说完的时候,我们也走到了河滩上,迎面过来一个精壮高挑的汉子,鼻子长的很尖,嘴唇薄薄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沈叔介绍说,叫他阿鱼就行了,而船上正在忙活着的另一个赤着上身,着短裤的男人,左侧脸上有块疤,我想当初应该受伤很深,缝线的时候很马虎,所以伤好后就像一条大蜈蚣爬在脸上,看上去让人非常恐怖。
而这人也就有了一个刀疤的外号。
“今天下了一早的雨,水还是太急了。”阿鱼摇摇头说,“一时半会儿还是不能走,不然会出事儿的。”
沈老九看了看天,用着陕西话说了一句什么,声音有点低,我没听到。侯军说道:”他的意思是不走就只能在这里过夜,但在黄河边上过夜也很危险。“
我皱着眉,不解的问:”这河提还是蛮高的,总不至于发大洪水把我们几个给卷走吧。“
阿鱼听到我的话,摇头道:”问题不是洪水,而是担心会有其他事情出来,毕竟我们人多,动静也大,容易惹出其他古怪的东西。“
这时,船上的刀疤不知何时走过来,粗声粗气的说:”晚上行船其实也可以试试,只要不大喊大叫。“
最终拿主意的还是沈老九,他沉吟了一会儿,拉过侯军去了一旁低声说了些话,隔得远我们听不清说什么,只见侯军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过夹子岭必须要白天过,如果晚上去十有**会翻船,当然如果运气好,就另当别论。你看我们是不是在这里过夜?“
他说完的时候,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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