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蒙元进中原七十余年,素有崖山之后无华夏之说,郝十三今日算是将问题看得通透。
这七十多年的铁蹄奴役,对民族和文化的摧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救的,尤其是被铁蹄压迫的如同羔羊一般的奴性,四等民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撼动都难,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古来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放在他们身上,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郝十三都懒得去拉扯他们,无奈道:“罢了,罢了!尔等随我进去,领回去你们的女人吧!”
寿州达鲁花赤府邸的建筑相当具有规模,前院是府衙兼警备军营,诺大个前院足够应纳两三千人操练,东西两侧的营房,也足够几千人居住,中间穹顶的高大建筑却不是中原的建筑风格,格局却是和中原的建筑风格没啥太大差别。
穿过穹顶的高大衙门,后面是府衙家属起居的后院,后院的规模要比前院还要宽大,楼台亭阁,假山曲水,分出明显的东、西、中三个院落。
诺大的达鲁花赤府邸男丁,早已经悉数逃的精光,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在郝十三的命令下,不一会,院落中集中了足有三百多妙龄女子。
被掳掠来的良家女子,居然有三百人之多,正是前后子民进献上来,准备获得成婚许可,回家成婚之人,匠户们所要找的人就在那些民妇之中。
可悲的是,匠户们并认识他们的未婚妻子,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知道对方的名姓和父母的名姓,一一核对后,各个认领了自己的所属,啼哭一番,各自归家不必细说。
唯独那个圆领的匠户,对着人群喊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他所要找的“马丫”,看着自己的同伴都带着妙龄女子离开,他越发焦急起来,额头渗出一层焦急的汗珠。
这时,两个卫兵押解这一个肥硕的女人从远处走来,那女人足足有二百斤,硕大的圆脸走路一颤一颤的,却远远的认出了他的夫君。
“焦玉,我的夫君啊,我在这呢”,喊罢,那妇人一路小跑,奔向梦中的情郎,情真意切,硕大的脚丫它踏在地上,仿佛整个大地都颤抖了。
那个叫焦玉的匠户看了来人女子这般摸样,额头上立马渗出淋漓大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地上并没有缝隙……
那只有跑了!
那匠户哭脸跺足,含糊的骂了一句“该死的媒婆”,转身就跑。
慌乱之中,不择路径,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郝十三个结实的胸膛上!
焦玉声音颤抖,也忘记了冲撞“千金之躯”的大人:“总……总管,大人,这媳妇,我不要了!”
郝十三也感觉滑稽可笑,拉住焦玉的衣袖,笑道:“兄弟,别这样啊,留我这算怎么回事?他是你的老婆,以后的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焦玉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怯懦了,似乎有比杀头更可怕的东西,挣脱郝十三的束缚,转身望门夺路就跑。
那女子甚是彪悍,跑过郝十三的面前,带着一阵腥风,口称:“谢大人成美事”,脚不停留,冲着前面奔跑的匠户高喊:“相公,你别跑啊!相公……”
郝十三望着猫捉老鼠一般的二人背影,挥挥手高喊:“祝你们幸福!”,惹得众弟兄们一阵哄笑。
三百多妇人去了十几个,尚且还有三百多人,郝十三不禁一阵头疼,潜人登记造册,问明家庭住址,暂时在东院安置众人一夜,准备明日遣送回家。
三百民妇退到一边,院落中尚且余下三十余名阿速那颜的各族的妻妾,郝十三更是一阵头疼,一个个燕环肥瘦,各有风姿,郝十三更是拿她们没有办法。
“哎呀!你们这些人那,我应该拿你们怎么办呢?你们的夫君已经在逃跑的路上被我们斩杀了,你们其中不会有人找我报仇吧?”郝十三来回踱着步子,思忖着问道。
为首的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子,身穿华丽的胡服,头戴高高的罟罟帽,翩翩施礼道:“将军不必烦恼,在草原上,女人和牛羊是一样,都属于个人财产,如今将军已经占有这府邸,我们也一并是将军大人的个人财产,至于报仇,那是男儿的事情,阿速那颜并没有任何子嗣,将军自可不必多虑!”
“女人跟牛羊一样,是个人的财产?还有这事儿?我杀了你们的夫君,你们心中竟不怨恨?”所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郝十三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规矩。
那妇人又道:“圣祖成吉思汗在攻打世仇塔塔尔部落的时候曾经纳了也遂、也速干两位妃子,而成吉思汗依照他父亲的遗愿,杀光了所有高过车辕的男子,这其中也包括两位大妃的父兄丈夫,两位大妃却从来没有怨恨,用心的辅佐成吉思汗,未见哪个妃子有复仇的歹意。
按照草原的习俗,部落首领死后,嫡出最小的子嗣是守灶之人,继承首领的部财产,也包括非自己亲生母亲的所有父亲的妻子!
至于所谓的妻女,哪个有足够的能力占有,那他就是合法的,如果战败一方得到胜利一方足够的认可,甚至仇人的子嗣都可以当做自己的养子来抚养,圣祖成吉思汗的四个养子中,都是仇敌的子嗣。失吉忽秃忽是塔塔尔部人,博尔忽是泰赤乌部的子嗣……也未见他们对圣祖复仇,而是尽心报答养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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