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爷将杨琪扶靠在怀里,一手揽在她孱弱的肩头,将她小心的呵护着。
在沙老大他们的眼中,南爷不仅仅是叱咤风云的名商,也是一位慈祥和蔼的父亲。
他与杨琪假扮父女,其实是迫不得已。长此以往,怕是会破绽百出。为免夜长梦多,尽早离开沙家寨才是上策。
南爷主意已定,称职的扮演起一位救女心切的父亲。
他恳请沙老大,“沙寨主,我与小女在府上已叨扰多日,多有不便之处还请原谅。如今小女伤势加重,我想带她去求医看病……”
不待沙老大回应,小三哥便先开口:“南爷,还请稍安勿躁。令千金手脚臃肿,稍有不慎,伤患之处便会溃烂。与其你与令千金长途跋涉,不如我们派人到京里去请个郎中来。”他转眼间沙老大频频点头,想来是认同了他的话。小三哥如受鼓舞,不由多言了几句,“即便是郎中来了,我也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好法子能医治好令千金的伤病,无非开的药方是与我一样的。”
小三哥不敢自视甚高,他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然而像杨琪这样的血肿,他还是能够对症下药的。
沙老大原本正有打算允了南爷的请求,在听了小三哥这番话后又褪去犹豫之色。况且就这么放他们离开,总是怠慢了人家,沙老大也觉得脸上无光。
“就照老三的意思办。”沙老大当即敲定。
南爷见已无转圜的余地,便治好放弃。若是他据理相争,未免显得太过急躁,怕是要惹人怀疑。
他将药碗重新递到杨琪跟前,柔声道:“喝了药,我就带你出去。”
杨琪在屋子里闷了好些天,前几日她便跟南爷提出要到外面透透气,谁知不仅南爷不答应,连照料她的小三哥也不允许。
她身体好不了,精神上也快要闷出病了。如今有大好机会,她岂会放过?
不就一碗苦口良药,饶是她不爱喝,还是屏着鼻息,一口气将整碗药汤咕咚咕咚灌进嘴里。
见她皱着小脸儿,南爷不禁莞尔,搁下空碗,随后又捏着杨琪得小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
南爷一手勾着她的小蛇腰,一手将她托在怀中。他言出必行,如约带杨琪去室外散心。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屋外置了一顶小坐轿。
这小坐轿,无非就是卸了腿的椅子两旁扎了两根长短粗细一样的结实竹竿。
“沙寨主,有心了。”南爷向沙老大致谢。
“嗨,又不是多费功夫的事。”沙老大觉得南爷跟他有些见外了。沙家寨里有个手巧的木匠,沙老大便吩咐他为小仙姑做了这么个代步的玩意,还特意找了两个人来抬轿。
南爷将杨琪放到坐轿上,又将她的两只小手拢在腿上,有些不放心的嘱咐:“记住,哪里都不要碰。”
杨琪点头后,沙哑着嗓子,还迫不及待的催道:“起轿,快起轿!”
一草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沙家寨虽称不上世外桃源,也算是与世隔绝。这里就像是一座王国,沙老大便是这里的国王,备受敬仰和爱戴。
亲眼见了当地的风土人情,杨琪不禁在心里啧啧称奇。咱们大中华的祖先果然智慧,能借助天时地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沙家寨人竟能在大漠与戈壁的分水岭,另辟出了一片新天地。
据沙老大亲述,想当年他与一干弟兄逃难至此,在大漠里迷了路。他们又饥又渴,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们渐渐走出沙漠。兴许是老天眷顾,他们在这附近发现了一条地下暗河。他们在此安家后,经过多年开垦,才有了现如今的沙家寨。
杨琪一边观赏寨子里的风景,一边听沙老大侃侃而谈,周围竟不知不觉多了好些来围观她的人。
寨子里的人将整条路围得水泄不通,对轿子上的小杨琪指指点点,还议论纷纷。寨子里的几位老掉牙的长辈,也蹒跚着步子来一睹小仙姑的风采。
沙老大恼火的冲大伙儿吼了一嗓子,“还不快让开,别挡了小仙姑的驾!”
就因为这一声“小仙姑”,人群中更热闹了。
杨琪是不是沙老大梦中的小仙姑,寨子里的人对此众说纷纭。有人说像,也有人说不像……
有位拄拐的老人家,年逾花甲,满头白发。看得出,在这里,属他的辈分最高。
这位老人家身边不仅有两三个人伺候,就是沙老大也亲自为他排开众人,腾出一条无阻的道来。
老人家眯着眼细细端详了杨琪半晌,随即欢天喜地道:“像,真像!这回老大媳妇儿肚子里准是个男娃儿!”
“既然梁大爷都这么说了,那准是了。”沙老大笑呵呵的附和了一句。
瞧不惯他奉承的嘴脸,梁大爷抄起手杖,顺手在沙老大粗腿上不轻不重的抽打了一下,埋怨道:“你就嘴上热闹,把小仙姑藏着掖着,也不给我们大家伙儿瞧瞧!”
一有什么好事,沙老大这嘴就爱张扬。送子娘娘给他托梦的事儿,他可没少跟寨子里的人分享。他以为杨琪就是他梦中小仙姑的化身,也是到处的与人说。这不才让杨琪成了寨子里的名人么!
可梁大爷这回,还真错怪沙老大了。
沙老大唉声叹气,解释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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