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沙老大有所动容,南爷打铁趁热,继续动之以情,“如今沙寨主已为人父母,定能体谅我这番苦心吧!”
当初留他们父女在沙家寨,沙老大就是别有用心。他想,即便他嘴上不说,也瞒不过南爷这个明白人。
沙老大的儿子已平安出生,也当是小仙姑显了灵。继续将他们扣于此地,实在说不过去。
沙老大沉吟片刻,给了回话,“南老弟,吃完犬儿的满月酒再走吧!”
沙小宝昨日才出生,到小家伙满月还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再算算南爷与杨琪已在沙家寨停逗留了个把月有余,若照沙老大的意思,只怕要拖到入秋。
南爷面露为难之色,自罚一杯给沙老大赔罪,“南某谢过寨主的盛情,就怕日子拖得越久,内子会不堪其忧,积忧成疾。”
“你父女俩跟你家娘子在大漠中走散,在犬儿满月酒期间,老子还好动用沙家寨的人力帮你遍寻消息……”
自南爷与杨琪落难沙家寨,沙老大便倾力帮助他打探商队的下落,至今没有个好结果。他对此念念不忘,心中更觉惭愧。
南爷不在,商队中便以安隐为首。其余人等皆是训练有素,何况几经风雨波折,平日行事低调,岂是那么容易被寻得到?
“寨主的好意,南某心领了。”南爷愁眉苦脸,将演技发挥到极致,“但愿他们平安无事,若是如此,倒还好办了……”
听他话中有所保留,沙老大禁不住问:“怎么说?”
南爷苦笑一下,解释道:“寨主有所不知,我们跑商之人如同跑镖,路遇劫道已是稀松寻常之事。南某此次出商,心中惶惶不安,早有预感前途会遭不测,便未雨绸缪,早早告知商队中人,如遇风云变幻无常,只要有一口气,务必要继续北行赶往上京,秋分前在上京醉妩楼汇合。”
沙老大恍然大悟,仔细掐指一算,距秋分尚有半个多月时间。此去上京,快马加鞭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既然如此,老子便不强留你了。”沙老大也不再强人所难,当即差人唤了小三哥来,做了如下吩咐,“老三,你明日去集上采买,正好捎南爷与小仙姑一路。”
小三哥本想攀着南爷这个高枝儿,尽早与沙家寨脱离关系。听闻南爷要离开,他忍不住心头一沉,脸上却强挂着笑,“南爷不在沙家寨多留几日?”
“人命关天,留不得了!”沙老大替南爷作答,一想到杨琪,他心中满是不舍。“小仙姑身子羸弱,恐怕经不住长途跋涉……老三,该准备的都准备上。”
南爷道:“琪琪是我的掌上明珠,南某自当会对她悉心照料。”
听了这话,沙老大多少安下心来。
南爷又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起身告辞,将杨琪从南院唤出来,带着她往东院去了。
往往每日亥时,杨琪还在院子外头瞎逛。今日戌时一过,南爷便将她早早赶上床。
杨琪躺在床上瞪着眼看天窗,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抠脚,总之是睡意无。
瞧她精神奕奕,南爷忍不住打趣儿道:“你明日若赖床,我可就把你留在沙家寨,一个人走了。”
杨琪翘着二郎腿,哼哼道:“就算你舍得,安隐还舍不得我呢!你若丢下我,一个人回去,看你如何向安隐交代!”
又来了――
听她一口一个“安隐”,南爷心里总是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儿。
“你可知那日我遇见你心心念念的安隐,他可是口口声声要我与他们远走高飞,把你一个人撇在沙家寨。”说完,南爷便觉后悔了。他几时在背后说过人的不是,怎会被一个小妮子耍得如此反常?
他原本侧身而卧,高枕左手从而撑起上半身。一个小脚丫袭来,蹬在他手臂上,他防不胜防,一头栽倒在床板上。
南爷正要发怒,抬头却见肇事者杏眸圆睁。
“你少唬我了。”杨琪觉得一脚报复不够,又在南爷肩上锤了一拳。“就算安隐当真这么对你说过,也是为了给你尽忠,他可不是真心想抛下我不管的!”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真心?”南爷恼火。
杨琪的小手爬到竹枕底下,抽出一把匕首。当日她险些命丧毒蛇之口,正是这把匕首救了她。
“不管怎么说,安隐救过我的命。”
南爷神情复杂,苦笑一声,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行了,快睡吧,明日一早还赶路呢。”
杨琪打了个哈欠,翻身刚躺下,便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南爷睡下了么?”门外一人道。
“我去开门!”一听是小三哥的声音,杨琪便抢着下床去开门,却被南爷强行按倒。
南爷板起脸孔,故作严厉,“你若不乖乖睡觉,我可要点你的穴道了!”
见他当真并着中指与食指,杨琪神色一骇,不由往床里头躲了躲。
私会了小三哥,南爷冷面而归,见杨琪已酣睡下,方才脸色稍霁,又不禁莞尔,露出微微一笑。
第二天一早,南爷与杨琪便随小三哥的采买队伍出了沙家寨。
沙老大十里相送,仍旧依依不舍。
南爷与杨琪共乘一骑,出了大漠,他下马对沙老大拱手道:“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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