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开始,兼顾耶律斜轸安慰的同时,韩飞就一直追查黑衣人的事情,只可惜一无所获,就来向耶律斜轸负荆请罪。
“大王恕罪,属下无能。”
耶律斜轸一改之前轻松的心情,脸色凝重,威仪之态却难掩他眉宇间的疲惫。
“昨夜黑衣人向西逃跑,属下就命人直追,来人回报,那人的轻功实在了得,不出半里,就将我们的人甩开,不知去向。”韩飞如实禀报,并没有将责任推到旁人头上的意思。
卓越是个称职的卧底,只要涉及公事,他从来就不插嘴,只在杨琪与耶律斜轸的健康上用心。大概没有人会知道,昨夜将黑衣人召回的,就是他。
安杨实在太大意,竟捡着在耶律斜轸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的机会,该说他运气太好?
安杨来刑部,也并非对辛相忠发难,只是想试探辛相忠是否真的失去记忆。
一旦此事是作假,只怕连累到很多无辜人的性命。
卓越在得知安杨的行动后,就留意着刑部里头的动静,他看着耶律斜轸拐回去,就觉得大事不妙,于是就见机行事,将安杨召回。
耶律斜轸按着额头,脑袋里一直盘绕着算不清的难题,他越想越觉得头疼。
袭击辛相忠的黑衣人,与袭击杨琪的是同一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
耶律斜轸不说话,韩飞不敢随意开口。
良久之后,端着药碗的卓越打破沉默,“大王,该吃药了。”
耶律斜轸接过药碗,发起怔来。
杨琪有没有乖乖的按时吃药?
耶律斜轸知道她不喜欢喝药,没到喝药的时候,她总会发脾气,发出很大的抗议声。
耶律斜轸仰头将碗中的药汤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碗重重搁下,整理好衣装,披上大氅,打道回府。
一出刑部,耶律斜轸转念一想,又改道去了皇宫。
只怕这会儿萧太后已经得到了消息,在萧太后亲自派人上门慰问之前,他还是率先去露露脸的好。
于是卓越就先一步到达了北院王府,见着了杨琪。
“怎样?”杨琪显得迫不及待,不过她并不是急着证明耶律斜轸受伤的消息是否属实,耶律斜轸离开刑部的不久之后,夕阳就带着消息向她回报,说是耶律斜轸身边有卓越照料,不会有事。“辛大人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卓越点点头,“我试探过他,确实如此。”
“我还听说他是主动去找祁山试药的,看来他是想忘记以前的事情。”杨琪表面轻松,心里却在唏嘘。
在大辽待了这么多年,辛相忠会有在大辽落地生根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而且他在这里还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对辛相忠开说,与其抱着复杂的心情,隐瞒自己的身份与祁灵儿若即若离,不如忘记一切,卸下肩上的重担,重新开始的好。
杨琪隐隐不安,她害怕自己会像辛相忠一样,在耶律斜轸身边待得时间长了,也会产生落地生根的想法。
可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样!
如今辛相忠的安危,杨琪是不用担心了,只不过另一个人操之过急,把自己陷在了危险之中。
“安杨太心急了,出现在韩飞眼皮子底下,实在太不明智了。”
若是安杨与耶律斜轸交手还好,他可是与韩飞过过招的,韩飞将上回惨败在安杨手上的事情铭记于心,做梦都要回顾千百回,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安杨?
卓越叹息一声,“我也担心,这回耶律斜轸只怕会掘地三尺,翻遍整座上京城也要把黑衣人找出来。”
杨琪确实也这么想,不然也不会为安杨那么操心了。
安杨身在最妩楼,一旦被人怀疑,他身边的人也会受到牵连,最妩楼的葵嬷嬷还和那些姑娘,只怕都难逃一劫。
“师父,你出去之后,可得嘱咐葵嬷嬷和安杨,静观其变,千万不要再轻易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