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杉杉正蹙着眉，强撑着笑容应付着程开国的话，忽然桌边站了一个人，抬手就将桌上的红酒倒在了程开国手臂上，程开国一惊，赶紧收回了手，拿桌上的餐巾擦着自己的手臂，怒声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一抬头，愣了愣，“你是哪来的女人！”

这个人又没穿着酒店的服装，应该不是侍应生才对。

黎杉杉讶异，“染染？”

她怎么来了？

她看到了多少？

只是此情此景容不得黎杉杉多想，她站起来拉了言染一把，“染染，别闹了，回去吧。”

又向程开国解释道，“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她可能有些误会……”

“既然是你朋友，我就暂且不跟她计较了。”程开国擦着手臂，面上不悦道，“黎小姐还是赶快让你朋友离开才对，我们还有事情没有谈完呢。”

黎杉杉挤出一个笑容，“是，我马上就让她走。”她对向言染道，“染染，回去吧，我还有些事，就不跟你一起了。”

言染却并不打算离开，她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走掉。她问道，“杉杉，他是谁？”

她不认为杉杉会允许一个男人摸她的手，更何况这个男人她都没有见过。杉杉不可能有了情况后不告诉她。

“染染……”黎杉杉有些为难道，“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还有些事没办完……”

“杉杉？”言染面上明显受挫，“你……”

话一开口她终究没说下去，“那好吧，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转身离开，身后跟着跟过来的厉成珩，而那四个人立在他们的餐桌旁观望着，一有什么响动就会立即过来。

见到言染离开，冷聂的脸上有了显而易见的失望，“啊……还以为有好戏呢……”

“别失望的太早。”东翌泽捏了捏下巴，“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言染看向厉成珩，“能查到他是谁吗？”

厉成珩点头，转而唤道，“阿帅。”

“好叻！”池帅打了个响指，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开笔记本盖，他十指在键盘上翻飞，不一会儿就道，“这个男人叫程开国，是程氏地产的老总，已离异，育有一女，目前有再婚的打算，最近跟经营药业的黎家来往比较密切。”

目前有再婚的打算……跟黎家来往密切……

意思不就是，他看中了杉杉？

肯定是黎耀那家伙搞的鬼！

“黎家应该是最近资金周转不灵，要寻求程氏地产的帮忙。”池帅一击键盘，将笔记本转了过来，“瞧，他们的季度报表和月度报表已经出现大幅度下滑，还没有资金注入的话很大的可能会在一个月内宣告破产。”

“就让他们破产吧，黎家的人没有一个好的，现在又把杉杉当做交易的筹码了。”言染忿忿道。

池帅迟疑着，看向厉成珩，“头，这算是……命令吗？”

“嗯？”厉成珩转而看向言染，问道，“要吗？”

“什么要？”言染疑惑，见厉成珩和池帅都看着她，甚至于萧燃和东翌泽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她窘了窘，醒悟到是自己方才的话，说要让黎家破产，这几个人当成真的了。

她试探道，“难道我说要，你们就能做到？”

“那当然！”萧燃活动了手指，“嫂子一句话的事，嫂子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去做什么，对吧，厉老大？”

“嗯。”厉成珩答得干脆。

言染已经无从考究这四个人对厉成珩的称呼经常变换这个问题了，她默了默，意思就是说让一个企业破产对他们来说是很容易的事？

她蓦地想到那一晚在金煌大酒店过后，那几个企图对她不轨的老总的企业在几天之内破产的事，事情发生的那么快，难道……是厉成珩做的？

然后只有她一个人能进基地这件事，也是厉成珩的授意吧？

还有那次黄绮的事情，她挂在网上的照片十分钟之内就被撤了下来，然后换成了黄绮的大尺度照片，还是厉成珩的吩咐吧？

因为看池帅操作电脑这么娴熟的模样，不一会儿就调出了程开国的部资料，甚至于黎家与程氏的往来，以及黎家的资金报表，在池帅手中都是手到擒来的事，言染才会有这样的猜想。

而厉成珩也没有隐瞒，“他是个黑客。”

池帅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嫂子尽管吩咐，我将竭诚为嫂子服务。”

言染：“……”

原来不知不觉间，厉成珩竟然暗自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却是一直默默的，没有让她知晓。

一个男人，如何说的，便是如何做的，甚至于做的比说的还要多，怎么不令人感动？

言染摇了摇头，“先不用这么麻烦，不过……”

她眨了眨眼睛，“你们能先帮我一个忙吗？”

……

黎杉杉见到言染和厉成珩他们离开，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气。

她实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们，自看见言染出现后，黎杉杉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回答程开国的话也心不在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程开国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