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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越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破木桶挪到一边,很失望――下面什么都没有,就是普通的砂岩。他不死心,将蜡烛放到一边,用竹竿挨个戳砂岩周边,忽然喜形于色――周边有人工压实的土,不趴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来。兴冲冲地回屋拿来小锄头,将边上的土挖开,然后撬起砂岩,挪到一边。下面是砂质土,颜色跟上面的砂岩类似,比较紧实,似乎是天然的。管它是不是天然的,用小锄头刨开,没什么东西;不管,继续刨,宾果,挖到石头了,挪开石头――下面有一个石质的小匣子。

简越轻轻拿起小匣子,吹掉尘土,打开一瞅,瞳孔瞬间放大――居然是四个用玻璃瓶装好的民国时期的足赤小黄鱼,不考虑收藏价值,以现在的黄金价格,至少可以卖12000块。他怔了怔,调转目光,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油布包好的小本子;拿起翻开,原来是简鹏生写的笔记,快速浏览了一遍,若有所思。不过现在不是琢磨的时候,将现场精心复原,出洞,丢掉蜡烛,然后躺在椅子上发呆。

屋后的岩洞是98年大洪水时垮塌的,12年简东阳过世后,他和堂姐简宁英依遗嘱将其骨灰运回湾中村安葬,顺手清理了岩洞,但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简东明是猝死,村里的老人们都这么说,应该不会有错,毕竟急性破伤风的发病过程不是秘密。既然是猝死,那笔记和小黄鱼去哪了?

祁可玉拿的可能性不大,三组在湾中村的中心地带,外界到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偷偷摸摸地进屋找东西,如果被发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风险太高,祁可玉虽不怎么聪明,但不会做这种蠢事。

简东阳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过世前,交代了很多事情,事无巨细,但从未提过小黄鱼和笔记。沪上简家12年时的总资产近5000万,完没有必要隐瞒不足10万块的黄金的来龙去脉。此外,笔记里的东西价值虽高,但都是潜在的,没有必要为其损伤亲情。

罗寡妇是95年离开湾中村的,之后很少回来,拿的可能性极微,如果拿了,压根就没有必要在这个鬼地方多撑四年。至于他怎么知道的,说来也巧,――其实也不巧,因为五组靠近湾中湖,而罗寡妇老家在四组,外出后户口一直没有迁,田地由弟弟一家耕种。再说湾中村屁大的地方,大部分人沾亲带故的,彼此几乎都认识。

最大的可能性是,简东明想将小黄鱼变现,咨询了什么人,极有可能是越明县城里的,因为他成家之前在县城混过多年,认识的人肯定不少。麻烦在于,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跟人说家里有小黄鱼的。如果已经说过了,那剩下的时间就得小心些,要不养条狗?

“呸呸!”简越轻轻地给了自己一耳光,“他们是我亲生爹娘,我居然一直称呼名字,骨子里的抵触情绪十分严重,得改!”随即自嘲地笑笑,知道短期内不可能有根本性的改变,需要时间。至于养狗,只是想想。简月喜欢狗,在家里养,弄得满地狗毛,狗还随地大小便。他很烦恼,两人为养狗一事大吵过几次,可以说是和睦家庭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尖锐矛盾。幸好后来有孩子,简月考虑到狗对孩子不好,忍痛将狗送人了。

“宝宝,饿了没有?”附近传来简东明的声音,接着人小跑过来,抱起简越在他脸上使劲地亲了一下,忽然吸了吸鼻子,皱着眉头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一股土味?”

你的鼻子真够灵的,像狗一样灵,简越心里诋毁着,脸上却堆着笑,奶声奶气地说:“我给栀子花施肥了,开水一浇,冷水一泡,能长得很快。”

简东明一愣,接着爆笑。祁可玉却大惊失色,扔下农具,箭步冲到栀子花边上细看,发现无大碍,转头愠道:“你是瞎胡闹,下次不要再做了,否则打屁股!”

简越委屈地应了一声,心底却暗暗发笑。不过这种搞笑的事他以前真的做过,在沪上简东阳家,直接导致袁枫婷一盆养了多年的栀子花枯萎,因此挨了一顿巴掌。

忙了一上午,累得够呛,祁可玉没有力气继续训斥,开始做饭。简越主动请缨烧火,农村的柴火灶他非常喜欢,尤其是松枝和松针烧出来的粥很香,非城市里的电饭煲和煤气灶可比。湾中村弄柴火方便,几乎无成本,即使二十年之后柴火灶仍顽强地存在着。

儿子的动作很熟练,夏天热,简东明于是没有凑热闹,去菜园里弄了一些菜,坐在厨房边择菜边跟老婆闲聊。

“外面用农机很普遍,没我们这么累,村里的人都死脑筋,我说买农机,他们居然说浪费钱。”

“村里穷,用不起。再说镇上那个破厂出的机器质量太差了,去年二组买了一台,才用了几天就坏了。我就搞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我们买他们的东西。”

“有什么搞不懂的,集体的。不过大家都装穷不买,农机厂快倒闭了,正在找下家呢,底价是30万。太高了,一般人哪出得起30万,出得起30万的人也不会在我们这里开厂。只可惜一帮工人,要下岗了,得出去打工了。到外面打工遭人白眼,哪有在家里呆着舒服。”

“我们这里不适合搞工业,开厂纯属找罪受,县城的工业区够用了。”

……

简越竖起耳朵听着,心里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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