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烨斋后,天骄对于夜探晋王行馆的遭遇仍心有余悸。苏垠雪左臂的箭伤不轻,虽然上了金疮药止住了血,但估摸几天之内手臂都不能再用力。
天骄用拳头给了自己脑壳一下,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看到风玉翎出手狠毒一时失态被她发觉,连累垠雪你受了伤。对了,我说我一个人去打探,你怎么会在后头悄悄跟着我呢?”
“我不放心你呀!你走之后我右眼皮一个劲儿的跳。你还说呢,幸亏我及时赶到,倘若你负伤被擒,我们这两年付出的努力就都付诸东流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想风玉翎狡猾多疑,今晚之后一定还会加派人手保护车辆,我们想接近大车会更难上加难……”天骄苦无良策。
苏垠雪亦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的对手远比我们想象的难缠。今晚能侥幸脱难已属不易,既然夜探不方便下手,看来我们只有另谋出路了。”
此时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天骄看看窗外,“已经有家丁起身了,你不便再回房,就躺在我这里休息休息吧。”
苏垠雪犹豫片刻点头,“也好……”两人已经装了两年的恩爱,一月之中总有几晚苏垠雪会睡在天骄房里,不过总是天骄将床榻让给苏垠雪睡,自个儿则打地铺。
苏垠雪见天骄又在地上铺被子,辗转反侧几次后轻声说:“地上凉,你的伤也没完好利索,不如就……”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床榻的里侧。
天骄不好意思地笑着,“你不介意吗?”
“反正一会儿小侍们也会进来伺候,咱们到时候又得装样子,索性现在就凑合凑合吧。”苏垠雪说话间脸颊不知不觉竟红了。
天骄除去外衣上了床榻。两人背靠背,一个脸对着墙,一个脸朝着门。
忽然,两人同时翻身坐起,“我……”
天骄微微一笑,“你先说……”
“不,还是你先说吧……”或许是脸颊烫得厉害,苏垠雪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
天骄支吾了半天舌头有些不灵活,“我、我是想对你说声、说声谢谢。今天要是没有你…舍命相救,我、我恐怕就回不来了。”
“你忘了我的使命就是协助你完成任务,必要的时候就算牺牲性命也要护你周。”
“垠雪……”天骄语气诚恳,“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你在我心目中比任何事都重要。以后不要再做傻事。看到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我受伤,我心里比你疼一千倍一万倍。”
“呸,你这些花言巧语留着到有凤来仪去哄那些红牌公子吧。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我死了,还会有更好的人来接替我的位置。”
“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天骄拉过苏垠雪的手,凤眸含情脉脉,“世上只有一个苏垠雪,属于我纪天骄的苏垠雪,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
“天骄……”在苏垠雪心中百感交集的那一刻,天骄搂住他的脖子,双唇贴在他的唇上,舌尖用力撬开了他洁白的齿贝。
灵舌纠缠,酥麻感顿时传遍身。
苏垠雪起初还有几分抗拒,但天骄缓缓压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却彻底放松了戒备,反而奋不顾身投入到这光电火石激起的烈焰中。
他心里非常清楚,方才他舍生忘死替天骄抵挡雕翎箭,并非是自出所谓的使命与责任。自己终究做了感情的俘虏。不知不觉之间,天骄已经变成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不能容忍天骄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宁愿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取天骄的毫发无损。
回想起两年前那个中规中矩分床而居的“新婚之夜”,此刻苏垠雪任凭天骄的牵引,真心实意地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眼前的爱人。
爱人----多么可望却不可及的称呼。
自从接受训练的那一刻开始,这个称呼就成为苏垠雪的禁忌。
然而,在经历生死考验之后,苏垠雪忽然觉得所有的规矩、法则都不再那么重要。人生难得放纵,就让自己为了眼前所爱的人放纵一次,哪怕只有一次!
日上三竿,天骄的房门还是关闭的。有小侍隔着门缝儿偷偷往里瞧,地上凌乱的丢弃着几件衣衫,半遮的帷帐遮不住的是男欢女爱后阵阵无限春光。
有多嘴的跑到薛崇璟房里嚼舌头。薛崇璟似笑非笑,转身对陪嫁多年的贴身侍从荀生说:“天骄的年纪越来越大了,身边总不能老是苏垠雪一个人伺候,是时候该给她正正经经娶个夫君,再多纳几房侧室了。苏垠雪肚子不争气,可本君还指望尽快抱孙女呢!”
“呵呵,主子说得极是。不过,小姐成婚乃是大事,正夫的人选更马虎不得,主子何不同大将军商议商议?”
“跟她商议?”薛崇璟不满地撇了撇嘴,“那就如同对牛弹琴,说了也是白说。况且她奉旨巡营,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府呢?本君要是等她,天骄的终身大事就注定耽误了。”
为了天骄挨打一事,薛崇璟表面上谅解了纪宛平,内心深处却至今仍有些耿耿于怀。
荀生如何不明白薛崇璟的心思,他端着茶陪笑道:“既然大将军日理万机,小姐的婚事主子拿主意也是一样的。小姐自幼就和主子最亲,跟主子一条心,您挑的人小姐能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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