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大早就急急跑来找贾琏,可惜贾琏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北静王府会北静王。薛蟠急得不行,但事关宝钗,只能耐住性子在书房苦等起来。
而贾琏此时早已在北静王府与北静王对坐饮茶,他从上辈子的记忆以及这辈子侧面观察来看,北静王颇喜素雅,立马摒弃了贾府大红大紫的穿衣风格,特地寻了件浅蓝衣衫穿上,得亏他脸长得俊,倒也相得益彰,只是不开口说话,真多了些许书卷气,至少对面的北静王是微笑颔首的,与他说话都是带着春风般的笑容。
贾琏很会察言观色,北静王水溶更是平易近人,一来二去,气氛便十分热络。水溶的父亲早逝,只余下寡母,他成为北静王的时候不及弱冠,当年的情势很是危急,落井下石不计其数,谁也没想到水溶竟然熬了过来,更成为当今的心腹,权高位重,自成了风华。他的心机,十个贾琏绑在一块都不是对手,贾琏的心思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并不讨厌这种适度的巴结,更喜欢这样的平衡游戏,他看得清楚,贾琏的心性不坏,本也有心结交,又念着林如海一份,更加温柔可亲,几番交谈下来,两人倒真像成了密友一般。
水溶很会交朋友,他并不提大热的贤德妃,也不挑拨贾府二房之事,倒是提起了贾琏那个捐来的的官职。
“王爷。”贾琏顿时有些尴尬,当初买这官的时候挺兴奋,刚到手还玩了好久的官服官帽,但后来发现根本什么用都没有,也没地上班去,五千两连个响都没听见,渐渐就抛脑后了,倒是如今被提起来免不了脸红。
“其实,这没什么。”水溶微微一笑,“琏二哥,内阁的徐学士,一开始就是捐官入仕的,可是他走到了很多人都走不到的地方,从哪里开始的一点都不重要。”
听了水溶所说,贾琏心里顿时起了涟漪,但随即便又平静下来,他不觉得他有这般的能耐,笑得越发谦卑了,只摆手道:“王爷,我从小连书都没读进去多少,怎比得了徐学士。”
贾琏这般谦虚,却对了水溶的味道,想了想,便说道:“琏二哥,难道愿意一辈子在内宅里打转吗?”
贾琏顿时愣住了,他这些日子是很爽,一帆风顺的,可仔细想来,好像是先斗王熙凤、后斗王夫人,再后与老太太玩心计、算计元春,虽然扯进了王子腾,弄死了贾雨村,但似乎都是利用了先知,靠着女人才达到目的的,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这样吗?不说事情越来越与上辈子不同,就是重生回来就是为了与各种女人斗一辈子,他甘心吗?贾琏的眼神迷茫了起来,他一开始回来只为了改变前世的命运,其实从北静王的态度来看,至少大房被连累的几率已经降到了很低,只要把牢一亩三分地,抱好大腿,也许真的不用太担心,然后跟上辈子一样醉生梦死。贾琏打了个激灵,那些声色犬马的场面一一闪过,却有些不适应了,心里慢慢地升起曾经被压到最底部的一点一点的*来。一直以来,他其实很想被肯定,可是读书时他是贾珠的对照组,所有人都是琏哥儿没有天赋,长大后他是贾宝玉的对照组,所有人都觉得贾宝玉天赋异禀迟早功成名就的,而琏二爷却是荣府大管家的料。渐渐的,他自己都觉得是如此了,不用上进不用操心的琏二爷当得越来越心安理得,他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其实贾琏也想闯出一番事业来,贾琏也想让人刮目相看。重生回来,看似一切风生水起,但都只是在那小小的格局来,为什么重活一世,还是纠结于那个小小的格局,跳出来才能走得更远,而那些人才是真正被他踩在了脚底下。
水溶一直慢悠悠地喝茶,也不打扰发愣的贾琏,直到看到贾琏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方才一笑。
“王爷,都是我孟浪了。”贾琏脸一红,忙道歉。
“琏二哥只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不碍事的。”水溶笑道,“最近工部缺了几个位子,若是琏二哥有意,倒可去试一试。”
贾琏自然意动,但他知道自己斤两,这方面可说是两眼一抹黑,看着水溶好说话,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王爷,我从未想过,如今心慌意乱的,倒要与家人商量一二?”
“自然可以。”水溶点头,贾琏是当今看好的人,他又看着顺眼,乐意行个方便,还提醒道,“当今如今正提携咱们这些旧人家,机会难得,琏二哥切不可错过。”
当今在提携勋贵,他不是最打击勋贵的吗,上辈子几乎抄了个遍,怎么就莫名其妙变了,难道贾元春变真爱了,贾琏猛地一惊,随即摇头否认,却越加迷茫,他现在急需外援。
如此一来,贾琏接下来便有些心不在焉,水溶丝毫不以为意,又留了贾琏用了午膳,方才客客气气地将贾琏送走。
贾琏心里简直是万马奔腾,却不知与谁去商量,贾珍是笨蛋,贾环他们还小,他亲爹在家都宅了二十年了,虽然有时会有神来之笔,可想想还是不可靠,贾琏想来想去,简直要对天哀嚎,林姑父你怎么就去得这么早。
“轰隆!”老天却适时来了好几个响雷,天渐渐暗了下来。
“二爷,快下雨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李贵忙劝道,他们可只骑了马出来。
对了,他还有亲外祖父以及三个亲舅舅,贾琏却恍然大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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