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后,领导小组成立大会如期召开。李永昌主持会议,几名主要成员出席会议,最后经讨论决定,领导小组两个指挥部各设办公室,抽调县委办和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充实到办公室,负责领导小组的日常工作和对外联络。不出意料的是,王车军如愿当上了第一指挥部第一办公室的负责人,主要负责和银行对接并拨款事宜。
如果说王车军之前县委第一红人的身份虽然盛名在身,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多是虚名,实权不大实惠很少。那么,当王车军担任了第一指挥部第一办公室的负责人后,手握拨款的财政大权,终于可以一扫先前副科落选的负面影响,再次成为县委之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关允和温琳无一例外都没有在领导小组担任一官半职,等于是被完排斥在了孔县史上最大项目的大门之外。作为孔县近期甚至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工作重点,远离大坝项目,就等于远离了权力核心。
权力的最大意义在于掌控人事大权和财权,如果与这两个权力都不沾边,就等于没有实权。
因此,在随后宣布任命关允为县委办秘书科科长的消息公布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县委的目光被流沙河大坝项目吸引了,所有人都翘首以待。孔县史上最热火朝天的秋天,伴随着大坝项目即将夺目的上马,就这样来临了。
一天后,冷枫回家省亲。冷枫走后第二天,李逸风也以探亲为由,回了省城。县委一号二号人物不约而同地一前一后远离了孔县的政治中心,表面上是巧合,暗中是否另有玄机,一般人或是猜测不到,或是想都未想。不过如果从冷枫和李逸风差不多都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的前提来说,在忙完了孔县最大的项目之后,回家休息两天也是正常之举。
再深入一想,冷枫回家探亲还合情合理,李逸风的女儿不是前几天刚来过,他却要急急回去,是何道理?
究竟是何道理,不管别人有没有联想其中的关联,关允多少是揣摩到了什么。他闷在心里,谁也没说,就连温琳也没有告诉,不是他不相信温琳,而是他认为有些事情温琳知道得越少越好。
知道得越少,就会越安。
在李逸风走后的第二天,大坝项目的预算造价出来了,孔县一年的财政收入不及大坝造价的三分之一!就是说,孔县三年的财政收入才能建造一座流沙河大坝。预算一出来,县委一片喧哗,不过是一座泄洪疏导的大坝,造价怎会如此之高?也太离谱了。
尽管负责预算造价的李永昌和郭伟再三解释,声称造价高是因为大坝除了泄洪、疏导的作用之外,还兼发电,但依然是众说纷纭,质疑声此起彼伏。李永昌却大手一挥,力排众议,迎难而上,不再理会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强行推动大坝项目的进程。
此时才有人后知后觉,看清了部分形势。敢情冷枫和李逸风一先一后回家探亲,原来是放权,是想借李永昌之手大力推动大坝项目的进展,同时置身事外,不担骂名和风险。
才这么一想,李永昌又有了新动作,在预算公布之后质疑的声音还正热烈时,他召集建行和农行的负责人来县委开会,就流沙河大坝项目的贷款事宜,要两大银行孔县支行的行长表态。不少人感慨,也就是李永昌敢这么干,换了李逸风或冷枫,谁也不会逆风而上,多少也要等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失之后才会推动事态向前一步。
会议开得很微妙,李永昌坐在会议室的正中,郭伟坐在下首,另有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武文件在座。建行孔县支行和农行孔县支行的两位行长愁眉苦脸地坐在李永昌的对面,都低头不语,对李永昌摆事实讲道理的鼓动性发言,都充耳不闻。
说得再好听,牛行长和马行长都心里清楚,贷款给流沙河大坝项目,多半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所以,谁也不接话。贷款如果回收不来,等于是决策失误,上级到时追究责任,县里又没有办法从中斡旋,银行是垂直领导,人事权在上一级领导。
李永昌却是早有准备,见两位行长都装聋作哑,就伸手拿出一摞信件。他一扬手,大约百十封捆得扎实的信件就落在了牛行长和马行长眼前,因为用力过猛了一些,砸得桌子都颤了几颤。
“牛老兄、马老哥,以前喝酒的时候我说过,以后在孔县有什么事情就找我李永昌。如果我李永昌能办到而不去办,你们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混账王八蛋,说我不讲人情不讲交情,说我说空话说屁话,我都认。现在,扔到你们面前的举报信,是我拼了一张老脸从武书记手中抢过来的,你们都拿回去,该擦屁股就擦屁股,该生火点了就点了。总之一句话,你们要认清我的为人,我李永昌不是说大话放空话的东西!”
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既有官腔,又有戾气,难得的是将两者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令牛行长和马行长不寒而栗。
是呀,银行系统虽然是垂直领导,但根据相关规定,银行领导要接受地方纪委的监督,也就是说,地方对银行系统唯一的制约权就是纪委手中的调查大权。不管李永昌扔过来的举报信是真是假,牛行长和马行长对视一眼,心里明白,今天的一关不好过了。
副书记兼纪委书记武文件在一旁只是沉默不语,皮笑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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