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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大进大牢后小四就跟二哥二嫂生活,除此之外,他自己又另外租了间房子,方便喝酒泡妞。

白天他睡觉,约莫到了傍晚出动。他活动的范围有限,多数是在他二哥的几个场子帮忙,偶尔去机室拉几杆跑马机,然后差不多天亮时再回他二哥的场子里,带个妞回家滚铺。

这些作息习惯,姚景程没向他赔罪示好之前就摸清楚了。而后聂小四知道了丧狗的地下赌窝,再对跑马机提不上半点兴致,每到夜里去二哥那里点过卯,接着就兴冲冲地往东城跑。

姚景程看在眼里,暗笑不止。

他哥说每个人都有致命的弱点。这话和丧狗说的大同小异,丧狗说哪怕是欧阳锋黄老邪那样的绝世高手也都有个命门所在。打蛇打七寸,这跟打架拳头先往眼窝子招呼的道理一样,挑软乎的地方。而聂小四的命门就是好赌,至于他哥聂二,他的命门是他两个兄弟。

姚景程不关心聂老二如何,也轮不到他操心。他每天眼睛只关注聂小四的面色,那是手气好坏的计衡器。

聂小四初初来时,也赢过不少。再后来手气时好时坏,有输有赢。他嫌牌九枯闷,喜欢上押大小炸金花的效率时,就是输钱的开始。

他第一次问姚景程赌场抬不抬钱,姚景程脸上做为难的表情,心中偷笑,说有倒是有,可自古都知道高利贷不能随便借,那是扒人几层皮的东西。又故作大度地说自己抽水的份子也不少了,要多少让小四只管开口。

他抽份子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聂小四塞牙缝。那聂小四张狂惯了,哪把丧狗看在眼里,心想他借就借了,闻山地面谁敢收他利息?当即说不用姚景程的私己,先问丧狗抬个二十万来。

第二天丧狗回赌场收账时果然笑吟吟说哪里敢收小四爷的利息,又责怪姚景程不懂事。姚景程和丧狗做着戏,苦着脸挨了丧狗一脚。小四被丧狗捧得暗爽不已,出手更加豪阔,二十万何够两晚的炸金花?到了后来,欠账越来越多,丧狗脸色渐渐有些不好看,而聂小四也感觉失了面子,就动起了他哥的主意。聂二几间桑拿浴室夜总会,皮肉生意红火,截掉一两天的流水足够抵债。

如此两次三番,聂小四捅的篓子越来越大。

赌博最忌讳的就是侥幸心理,聂小四怕死了二哥,怕死了事发败露的后果,只想着早些赢回来补了那个大亏空。他一步步踏入局中尚不自知,到了最后输红眼时,仍在告诫自己,丧狗的钱可以缓一缓,二哥那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然而丧狗的骨头也不是谁都能抢的。

姚景程辛苦了半年,做低伏小装孙子就是为了这一天,丧狗哥一发话上门催帐,他连晚饭也没空回家吃,立马就赶去赌场。

聂小四家门口和经常出入的场所都有丧狗的人伏着,他藏匿了近一个星期终于现了踪迹。丧狗交代完毕,又笑嘻嘻吩咐众人:“看他哥面子,都客气点。能请就请回来,别急着动粗。狗急跳墙也是个麻烦。”

这和姚景程的设想不谋而合。他当初是在丧狗胁迫之下不得不低头,二来能借机会占个上风狠狠打击聂四的锐气,其三者聂四栽进这个赌局他中间抽水也得了不少便宜。他本没有害人之心,如今一举三得,已经超出预期结果。

丧狗见他雀跃,问说:“今天的事一了结,该回学校了?”说着空踹了景程一脚,笑骂道:“瞧不出来你这挫样还读得进书。”

“那不是早说好的?”姚景程抓抓后脑勺。

“这段时间赚了多少?我等会叫人算算帐,给你家送过去。”

姚景程吓得三魂六魄齐飞,“可别!被我家里人知道,天都崩了。”

丧狗哈哈大笑。

笑声中姚景程环顾一周,今晚上的伴儿有相熟的剩儿和小板,也有几个虽认识却没什么交情。到该行动的时刻仍不见黄毛踪影,他不禁疑惑,问了小板之后才知道黄毛妈妈住院,他得送完饭之后才能赶到。黄毛那双眼睛不招人喜欢,但有他在景程总感觉多几分安感。此时情绪激昂,也顾不得那些。

为了掩人耳目,六七个人挤进一部车,往聂小四租住的住所去。

聂小四既没钱还债,又不敢向他哥自首,显然唯有逃匿一途。他租的房子在乐居小区,小区前后两个门,姚景程一干人不敢托大,先安排了两个去后门守着,其他人这才兜回到前门与楼下一直缀着聂小四行踪的兄弟会和。

追债泼红油那是吓唬老实人的做法,真对上江湖人,警告给期限过后仍没回应的话,先挑断脚筋废了他跑路的念头再坐下慢慢谈。这些规矩,姚景程只是听说而已。他跟着丧狗混也不过半年多点时间,真正的大场面未曾见识过,到了聂小四楼下时,先始血液里充斥的跃动鼓噪的情绪已经完被另外一种紧张不安替代。

他扫一眼其他同伴,有两人正在讨论钱难搞,才攒够能买大哥大,又时兴起了诺基亚。姚景程不由暗暗佩服这几人气度非凡,再看一眼小板和剩儿,小板正向他望来,面面相觑,他在小板眼中读出了同样的胆怯与后悔。

他耸耸肩,宽慰自己说没啥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拿主意带头的那个。而且按丧狗吩咐,他们是去“请”人的,最多见到聂小四之后劝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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