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柠睫毛微颤,一跳,走到任老爷面前,动了动唇:“父亲…”
任老爷心情不好,自也没有拉下脸色,似笑非笑,问:“怎么?难道柠儿想替她求情?”
任青柠猛然抬头,对上任老爷摄人、毫无波澜的眸子,忘记了刚刚要说的话,愣神了会儿,干笑:“没、没,爹爹严惩公明,姨娘身为模范,自是要受罚的。”
面对任青柠的胡诌,任老爷皱起眉头,十分不喜。
任青柠一傻,低下头,不敢看任老爷,只得用蔻丹嵌进袖子,紧紧抠住,深呼一口气,接道:“父亲,女儿有些乏了,能先告退么?”
任老爷“嗯”了一声,表情冷淡跨越时空之恋。
任青柠服了服身子,刚走后花园走出来,就听到一群丫鬟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老夫人现在生死未卜,老爷大怒,让林姨娘冒火去救,我有个一同当差的丫鬟说:估计啊――凶多吉少。”
“那可不一定,万一真的救活了呢?”
“你个笨家伙!谁那么神通广大,随随便便就能救个人出来,况且还是老夫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儿,我看啊…林氏八成是要死要活了…”
“谁要死要活?”任青柠冷不丁的声音,萦绕在丫鬟们耳边。丫鬟们别头一看,竟见任青柠缓缓走来,紧抿着唇,表情十分扭曲,随即消失殆尽,好似不存在。
丫鬟们一吓,急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妄自议论的,二小姐你…”
“啪!”
任青柠上前掴了丫头的耳光,偏着身,留下自己的心腹丫鬟,冷声:“把这些贱蹄子都拿去发卖,我不想再见到这些人了。”
随后,丫鬟们的哭泣声、求饶声,歇斯底里,听着都有三分凄厉。
“二妹妹。”也从后花园走出来的任汝嫣,掀起袖子,十分讶异,看着任青柠,假装慢悠悠的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些丫头做了什么事,触及我们二妹妹的麒麟了?”
任青柠的面庞自然,淡淡道:“大姐姐,还不是这些叼奴嘴碎,非得胡言乱语,我怕污了任家的风气,拿去发卖罢了。”
“是吗?”任汝嫣也不拆穿任青柠,眸光一转,略有指意:“那可真是要发卖了,谁让这些丫头们不长记性,又不是谁家死人了,磨磨唧唧算个甚?”
任青柠面庞霎时苍白,怎会听不出任汝嫣的指桑骂槐,讪笑道:“是啊,柠儿最记恨这种乱嚼舌根的人了,可真该死。”
任汝嫣抿笑不语,点了点头,表示赞成:“现在任家人心惶惶,咱们身为任家的女儿,就该替任家多操心操心,别落个”不好千传里“的下场,爹爹脸皮薄,最受不得这种了。”
任青柠一瞬间扭曲,哑然。
任汝嫣微微一笑,拍了拍任青柠的香肩,拂袖而去。
任青柠面色狰狞的看着任汝嫣的背影,一下子把树干折断的一枝,阴测测地咬牙切齿,道:“任汝嫣,总有你哭的时候。”
……
“出来吧。”任汝嫣刚走到未果阁内,若有所思一笑。
“嘎吱!”
只见一个人,慢慢走出来,他面色肃然,走路飘浮不定,口中喃喃有词,俨然是刚刚的无貂道长。
他先瞥了任汝嫣一眼,虚礼:“大小姐贵安。”
任汝嫣淡淡点头,笑道:“快快请起,今儿可真是委屈你了缠绵妃侧,爷要强攻。”
无貂道长一听,和任汝嫣相视而笑,默契,显而易见。
跟在任汝嫣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萃香,憋出声来:“小姐,他怎么在这儿?”
任汝嫣笑而不语,也不回答萃香,反而对着无貂道长,道:“是时候该露出你的真面目,给我们的萃香看看了。”
无貂道长点了点头,望着萃香那殷切、好奇的双眼,勾了下唇,直接褪下袍子。
“啊!”萃香捂住双眼,毕竟是个青涩的小姑娘,还没见过一个青年男人,当众脱衣服,脸色羞红,像个蔫蔫的苹果。
“噗。”任汝嫣看着萃香小孩子家家的模样,失笑:“好了,抬头吧。”
萃香半信半疑,掩着手指,一觑,便见无貂道长的白发落在地上,乌黑亮丽的黑发,盎然生机,穿着大氅,笑的清秀可人。
“硫月?”萃香兀自发声,一时半会儿才找回神来,十分不解,耸脑,指着硫月:“你、你――怎么冒充…”
萃香说话吞吞吐吐,硫月十分平静,反而抿嘴,缓声:“大小姐嘱咐我这么做的,刚刚奴婢差点笑场。”
“委屈你了。”任汝嫣淡笑,接茬道。
“为主子差遣,是奴婢该干的分内之事。”硫月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噎在嘴角,正色地答道。
俩人相视一笑。
萃香目不暇接,左看看那个,右看看任汝嫣,脑袋短路了,一时没想明白,挠头,问:“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汝嫣笑垂下头,硫月会意,跟萃香解释一番,淡淡道:“小姐刚刚命令奴婢去充当道士,奴婢到了屋檐上,直接打昏了无貂道长,刮了他的胡子,穿了他的衣裳,拔了…”
“停停停――”萃香无语,摆着手指,道:“我不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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