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又陪着父亲说了几句话,估摸着简君平也是时候该得到消息赶过来了,这才偏头与简君安道:“爹爹,浔儿长这么大,还从没去京郊玩儿过呢,听说盛京好多大户人家在京郊以西都有温泉庄子,咱们家在那里也有庄子吗?浔儿可真想去瞧瞧,不过爹爹放心,就算庄子上再好玩儿,浔儿也不会忘了爹爹还在家里等我,一定会尽快平安回来的,爹爹也一定要好好儿的,等着浔儿平安回来好不好?一定哦?!”
除了以这样的方式提醒父亲,简浔实在再想不出旁的既可以给父亲提供线索,能早些派人去找回自己,更让父亲安心,务必撑到自己被找回来,又不露出马脚,让他现下便动疑的法子了。
虽然她真的很舍不得在天人永隔的长久分离后,刚与父亲团聚,便又要与他分开,可为了他们父女的将来,这个险她是非冒不可的!
只是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本身就是一件惹人纳罕的事,尤其简君安还对女儿了若指掌,深知她虽素来乖巧,却还不至于说话做事有条理到这个地步。
心里立刻生出一股怪怪的,不好的感觉来,强笑道:“小丫头不是才说一辈子都不与爹爹分开的吗,怎么这么快便反了口,想自己去庄子上玩儿,却不带爹爹了?便真要去,也是爹爹带了你一块儿去才是,不过现下你娘亲……总要等忙过了这一阵,爹爹才能抽出空来带你去,倒是你小人儿家家,怎么会知道咱们家在西郊有庄子的,是谁与你说了什么不成?”
简浔被父亲问得一时有些词穷,不是都说父亲身体不好,才智也很平庸吗,怎么会这般敏锐?
所幸与此同时,外面已传来了简君平的声音:“大哥,浔姐儿是找您来了吗?灵堂内外服侍的下人们说一眨眼就不见了大小姐,四下里通找过了,都找不到,唬得什么似的,忙忙报到了您弟媳处,您弟媳又亲自领着人到处找过了,也没找到,这才想起还有您这里没来找过,所以让我来了,我方便进来吗?”
简浔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气,忙赶在简君安开口让弟弟进来后:“怎么不方便,你进来罢。”又压低声音急急补充了一句:“总之爹爹您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所以您也一定要好好儿的等我回来好吗?”
然后当没看见父亲满脸的惊疑不定般,拔高了声音:“爹爹,娘亲真的在天上时时都看着我,时时都保护着我吗?”
简君平大步走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忙笑道:“浔姐儿放心,大嫂真在天上时时看着你,时时保护着你呢,你还不快下来,你爹爹如今还病着,可经不过你压。”
顿了顿,又道:“你这孩子,昨儿二叔不是告诉过你,等过几日你爹爹身体好了,便带你过来见他,以免过了病气给你吗?怎么偷偷跑来了,跟你的人呢,都哪里去了,虽说是在自己家里,到底这些日子家里往来的外人多,若是有个意外,看我皮不扒了她们的!”
真是好大的威风呢,哼……简浔暗自冷笑着,顺势从床上滑到了地上,低着头一副知错就改的乖巧样子,道:“都是浔儿不好,可浔儿太想爹爹了,二叔别生浔儿的气好吗?”
简君平虽窝了一肚子的火,到底不能当着兄长和侄女儿的面发出来,很快便复换了笑脸,道:“二叔没有生浔姐儿的气,二叔只是太着急了,以后再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简浔少不得喏喏应了,适逢何妈妈端了杏仁露回来,瞧得简君平过来了,立时脸色大变,手里的碗都快要端不住,一副如被雷劈的样子。
还是简浔见状,忙几步上前,要踮脚去够她手里的碗,嘴里还说着:“妈妈怎么才回来,我好饿。”
才让何妈妈回过了神来,忙道:“大小姐小心烫。”然后被简浔牵着手,到了屋子当中的黑漆圆桌前,但即便已背对着简君平了,她依然是满脸的慌乱,手也抖个不住。
看得简浔大是着急兼叹息,何妈妈这般沉不住气,自己选她做帮手,到底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啊?
好在简君平是知道何妈妈心里有鬼的,只不知道此心里有鬼,非彼心里有鬼罢了,虽对何妈妈这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瞧出有问题的样子十分不待见,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待简浔吃完杏仁露后,便带着她不由分说辞了简君安,去了灵堂里。
余下简君安想起方才女儿的话,总觉得有问题,可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问题,他病了这么些时日,身体也着实虚了不少,才又陪着简浔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难免耗费精神,这会儿便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想了想,遂在做了决定明日女儿再来瞧自己时,再细问她一番后,叫人扶自己躺下了。
再说简君平带着简浔回到灵堂后,冲古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按原计划行事后,便去了外院招呼男宾们。
古氏心中会意,好容易熬到交申时,来吊唁的宾客渐渐少下来后,便冲何妈妈使起眼色来。
何妈妈心里自昨夜到现在,就没一刻安宁过,这会儿她的心更是大有随时跳出胸腔的趋势,好一时才颤抖着声音,小声问起简浔来:“大小姐,您要去净房吗?”
为什么她要充当这样两面不是人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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