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会的人一来,酒会的中心人物就变了,何先生忙将自己比较重要的几位客人介绍给那位,那位似乎没什么兴趣,淡淡的打了一个招呼,视线扫了一圈,便隔着重重纱帐对上姜静流。
姜静流抬头看一下天上漂浮的灯笼,闪烁的星辰,起身准备告辞。
那人低声和何先生说了什么,何先生面色有点惊诧,那人微笑着拍拍何先生的肩膀,何先生只得领路,将人带到纱帐后。男子有一张苍白的面孔,五官被纱帐和晕黄的灯光照得有点模糊,身体姿态有些拘谨,认真得过分,身体单薄,一看就有不足之症,弱不禁风,似乎没有一点威胁性。
姜静流被何先生引荐的幽默词逗乐了,这人不愧是最好的商人,懂得把最强的点包装出来推销给别人,当然,按照他的说法,今天晚上光临的这一位是兆丰新上任的监察会执行长安宇,风格与以往的执行长大大不同,似乎比较推崇自由和公平,对待属民非常宽厚,一些灰色地带的事情也就抬抬手放过去了,比如,最近两三年,越来越多的流亡者和海盗堂而皇之地进出却没有受到任何抓捕,如果和这样一个人打上交道,将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而他,将这样一件大大的好事引荐给了姜女。
安宇站的位置实在巧妙,正好在出走的必经之路,不管见与不见,总是会碰到,于是姜静流同意见了。
安宇撩开纱帐瞧见姜静流的第一眼,苍白的脸上立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尖尖的下巴微微翘起,有点儿别致的感觉,他行礼起身都颇有点古风,姿态类似暗鸦。姜静流回了礼,安宇便寒暄起来,“因为是第一次发现有从流放星来的采购信息,很好奇,所以就冒昧来了。打扰了何先生”说到何先生的时候,何先生做出一个非常荣幸的表情,“原谅我实在好奇,流放星的日子,还好吗?”
“别的都还好,只是生活非常不方便。”姜静流笑道,“没有能量,一切机械产品使用起来都非常麻烦;航线不畅通,轻工业产品缺乏,什么都买不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出行非常不方便。”姜静流侧头看暗鸦,“我们有许多兄弟姐妹被流放到别的星球去了,没有飞船,没有航线,也许一辈子都见不上一面了。”
安宇听得很认真,“可是你们来到了这里。”
“偶然得到了一艘船。”姜静流说,“边区的政策在变,我们只是想来试试有没有好的机会。”
安宇点点头,很有兴趣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跨出过内域,这一次被任命到兆丰,觉得很新鲜,能为我讲讲流放星上面好玩儿的事情吗?”
姜静流指指鸠雀,“那就要问问我的鸠雀了,一切杂务都是他们在打理,我只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
何先生让侍者上了酒,立即为几位男士互相引荐,安宇的脸上带着几分懵懂和好奇,仿佛稚子一般,深蓝色的眼眸认真看鸠雀。春元端了一杯酒精含量低的水果饮料给姜静流,好奇道,“姜女,这里好奇怪。”他指着外面热闹的宴会,音乐声中,几位女性被簇拥在大堆的男性中,细白的手不断从胸口别着红玫瑰的男人漂亮的身体上掠过,男人们用不同程度的讨好姿态让这些女人高兴,“她们是很尊贵的女人吗?”
“并不!”尊贵的女性从不主动参与这类庶务性质的宴会,她要如何告诉这个懵懂的少年,外面的世界,男人算不得独立的人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讨好她们呢?”春元好奇,“还有啊,我们明明是第一次来,可是何先生一看见你就万分惊喜,那位安宇先生对你也很恭敬。”
姜静流喝一口果酒,“这是他们后天的本能,天长日久训练而来,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改变的东西。你难道没发现,你的那些老师们,虽然嘴巴上多么的嚣张,但是对我们这些女人,还是非常纵容和忍耐的。不像流川,你,还有顶天立地,你们从心里,大概也只尊重和忍耐自己赞同的女人,对不对?”
春元有点不好意思,不服气道,“那是因为姚女好可怕,可是,这都是为什么呢?”
姜静流笑嘻嘻道,“我说了你不要伤心,在流放星之外,我部的家臣一切权利都属于我,可以随时买卖。他们,他们,还有他们”姜静流指指鸠雀、暗鸦和何先生,“都是接受这种教育长大的,一切以女人为中心,一切为了女人,为女人解决一切困难。”
春元瞪大了眼睛,姜静流道,“当然,这是表面的,但是他们真正的想法如何,却不是这些规矩能控制的,不然,也不会被流放,是不是?”姜静流冲春元调皮地眨眨眼睛,“所以,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但只要我是一个女人,他们还是表面上会非常尊敬我。”
春元叹一口气,“这太奇怪了。”
姜静流微微一笑,“他们习惯得到女人的允许后才谈论正事,女人们也不会多余地深入这些庶务,要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不然你会显得非常奇怪。不要留在我的身边,去加入他们的谈话吧,你会知道更多当我在场时得不到的消息。”
打发走了春元,姜静流继续愉快地喝自己的果酒,大概是因为已经在安宇面前暴露了,所以何先生并不如最开始那边谨慎,干脆将部的纱帐撩起来,清亮的音乐和充满各种香味的空气涌进来,久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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