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简漪罗给她出的主意,就是碰瓷儿。
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若是能成功拦住崎王正好,就可以说正事儿了。
若不幸,有个小来小去的伤,借此机会刚好跟崎王结识一下。
最不济,就是被马儿踩踏,或是踢得重伤不治,那便要:尽人事知天命了。
但重伤的概率微乎其微,因为在闹市上,马的行进速度有目共睹。
简漪罗出这馊主意,其实就是想看小晨的决心和胆量,若她当真敢冲出去,那这姑娘相当对路子。
说到底,简漪罗的性子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只要她看对眼的,就算世人皆诟病,她也帮定了。
但她看不顺眼的,即便天皇老子下命令,她也绝不赏光。
眼下这事儿,虽然她嘴上说的轻松:只是出个主意。实际上小晨冲出去的瞬间,她也跟了上去。
想法是她提的,就要对人负责,“见死不救”几个字从来没出现过简漪罗的字典里。
说时迟那时快,崎王沈子崎意识到变故发生,敏捷的拎起了缰绳,用力朝相反方向一扥,骏马长嘶一声,高抬前蹄,整个马身几乎跟地面垂直了。
刹那间,原还吵闹的街市,顿时鸦雀无声。
随从们确认主子并无状况,愤怒的跳下马,“找死吗?”拔剑就冲了上来。
利刃递在简漪罗的脖颈上,一股冰凉,传到四肢百骸。
她紧紧拥着小晨,其实冲出去的瞬间就目测过距离了,绝对不会有损伤的。
奈何沈子崎反应太剧烈,那马儿一声嘶吼,将气氛搞得异常紧绷。
简漪罗昂起头,不卑不亢的说,“找死谁跑这儿来啊,让马踩死太丑了,万一踩不死,弄个半死不活的更遭罪,还不如喝毒药来的痛快呢。”
随从被呛得一愣,顿时没注意了看向自己主子。
沈子崎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目光浅淡,落在简漪罗脸上,“你们,是故意冲出来的。”话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他额边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分明在昭示着主人的情绪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简漪罗恍若未见,“没错,我这位妹妹要找崎王殿下伸冤,奈何您贵人多忙事,看不到典州之地的恶霸行径,我这位妹妹就只有另想法子了。今天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殿下宽恕。”
说是让对方宽恕,她语气里却半点儿低声下气都没有,还趾高气昂的。
小晨这才从惊吓中醒转,接过古悦递来的自述书,高举起来。
“民女状告恶霸袁野,勾结典州知府和相府曹炎楷,私自加收暗税,欺凌一方。还有民女一家五口的性命,望崎王殿下,主持公道。”
“典州?”沈子崎浓眉紧锁,半晌才道,“有没有事件的详述?”
小晨看到了希望,将掖在腰包里的长信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呈上。
沈子崎一目十行的看完,恢复正色,他跳下骏马,将小晨搀扶起来,“你家的事情,本王会好生调查,若真如你所说,那么典州也该好好整改一番了。”
他可是刚从典州回来,当地存在这么大的隐患,走一遭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这说明什么?说明崎王殿下被人耍的团团转啊!
沈子崎面色阴沉至极,没了往日的笑颜。
周遭百姓们连声喝好,“崎王殿下真是体恤百姓的明臣啊!”
“就是!一代明王啊!”
眼见着小晨脸上出现了难得的释然,不知怎的,简漪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崎王殿下,打算如何安顿小晨?”
她的突然发问,抵消了不少喝好声。
沈子崎眸光流转,对上简漪罗一双灵动的眸子。
她虽貌若无盐,但是难得的聪明,崎王不答反问,“还不知,姑娘姓名?”
“不过路人而,姓名什么的不足挂齿。我只是好奇,小晨她将何去何从。毕竟一个小女子只身闯荡京都,还背着一家的血债,万一有个什么不测,谁会知道?”
沈子崎听出了话里的深意,哈哈一笑,“姑娘是信不过本王吗?”
“岂敢。”
“本王会安顿好小晨姑娘,至于典州一事,本王也会说到做到。”
目送着他们渐行渐远,简漪罗久久没有动弹。
“小姐,人都没影了,您还看什么呢?”
“悦儿,你觉得崎王会真的彻查典州一案吗?”
“您若是不放心,就让靳王殿下帮忙盯着看看呗?”
简漪罗双眉微挑,“他?还是算了吧。”
傍晚时分,曹蕊正在房中作画,笔走间可翻锦绣,游移间花团锦簇,仿佛鸟能语,花有香。
曹茹陪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偶尔瞥见自己少了的右手,又是一番惆怅,无趣到了极点。
突然有丫头跑进来,“大小姐,表小姐送了封信过来。”
“婷音?她又有何事?”曹蕊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面色复杂。
“出什么事了?”曹茹好奇的凑了过来,瞧上几眼之后,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大姐,这,这可是现成的便宜,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你还犹豫什么?”
“的确是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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