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急激动地章翠兰就被站在车边的战常胜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吓了一跳,趴在了丁丰收的身上。
“关车门呢!”丁丰收赶紧扶着章翠兰坐下,“别乱动,坐好了。”
战常胜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看向身后的丁丰收两口子道,“老乡,抓好了我要开车了。”
“哦哦!”两人忙不迭地点头道,丁丰收挠挠头道,“可是抓哪儿啊?”
战常胜回身指着车座的椅背,上面的扶手道,“抓紧这个。”
“哦哦!”两人紧紧地抓着椅背上的黑色扶手。
战常胜看了一眼瘫坐在副驾驶旁的紧闭着眼睛的丁海杏,发动汽车,驱车离开了派出所,一路开到了军区医院。
接诊的还是郑医生,“不是去派出所协助调查了?怎么人这样回来了。”郑医生拿着听诊器给丁海杏查看了一遍道。
“郑姐她是被人给掐晕的。”战常胜提醒道,“是掐的脖子。”
郑医生将丁海杏的领子扣子解开,赫然看见被掐的红色印记。
立马瞪着战常胜大怒道,“这是谁干的。”
战常胜无辜地眨眨眼道,“郑姐,你看着我干什么?这可不是我干的。”
丁丰收见恩人被误会了,立马也道,“大夫,大夫,这位解放军同志救了我家杏儿,不是他干的,是那个杀千刀的抢劫犯干的。”
“那抢劫犯不是被抓了,怎么还跑出来不成。”郑医生诧异道。
战常胜把情况说明了一下,郑医生摇头道,“这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
“郑姐,话不能这么说,既然有疑问,公安同志也是想查明真相,这下子嫌疑人的罪名成立,无法辩驳了。”战常胜公事公办道。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了?”章翠兰着急地眼巴巴地看着郑医生道。
“喉咙软骨有些损伤,吃点药就好了。人晕过去,是因为饿晕的。”郑医生看着他们道,“很快就醒了。”抿了抿唇道,“以她嗓子现在的情况,吃流质的食物,最好是白面做的,玉米面和高粱面太粗,不利于她养病。”
丁丰收两口子闻言满脸的为难,他们哪有细粮啊!即使在家里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几斤白面,也是过年包顿饺子。
可是这两年都忘了面粉啥样儿,啥味道了。
这现在出来人生地不熟的,哪有白面可吃啊?白面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买都没地儿买,何况还没钱呢!
战常胜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凄凄惨惨的样子,自己也在农村生活过几年,农村有多苦,他清楚的知道。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战常胜怜悯地看着他们说道,“老乡,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个包在我身上,在医院期间我会吩咐食堂,一日三餐,给准备白面疙瘩汤。”
“解放军同志,这……这怎么好意思?”丁丰收立马说道,眼神微微一动,看着躺在床上的闺女,别过脸,硬起心肠,心狠道,“我们已经受了您很大恩惠了,乡下人天生贱养的,这都是她的命。您的好意,我们……”
章翠兰使劲儿扯扯丁丰收的衣摆,死老头子,胡说什么?闺女正是需要白面的时候,现在吃高粱面这不是雪上加霜吗?还想让闺女的嗓子好不好了。
以后一副破锣嗓子,可咋办啊?
丁丰收回头瞪了一眼自家婆娘,压低声音道,“我能不知道这是为了杏儿好,可是咱真不能欠人家这么多人情,还不起啊!还有以后咋办?不是金枝玉叶的命,就老老实实的吃糠咽菜。”
章翠兰依旧拉着丁丰收的衣角,死活不依,“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你就答应吧!杏儿她爸,最多咱回家了,把麦子磨了给他寄过来。”家里的仅有的麦子是等着换粗粮的。
此时丁海杏幽幽转醒,听到他们的对话,手里比划着从兜里掏钱的动作,朝战常胜比比手势。
章翠兰心领神会道,“杏儿她爸,咱们给他钱,咱们现在兜里有钱也没资格买饭。”着急地看着丁丰收道,“杏儿她爸,不会这样你还不同意吧!”抠门的老头子,紧紧这些钱还是挤得出来的。
“你醒啦!杏儿。”丁丰收看着醒来的丁海杏高兴地说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们现在在医院有什么跟医生说。”眼角的余波朝自家婆娘使使眼色。
章翠兰嗔怪地瞥了眼丁丰收,死老头子,俺还真以为你不管闺女了。
章翠兰满脸感激地直接看向战常胜道,“解放军同志,俺们给你钱中不中,俺知道给你钱也弥补不了你,粮**贵。”爽利地又道,“总之俺谢谢你了,这钱你拿着。”说着从兜里掏钱,这一摸,兜里空空如也,“哎呀!俺的钱呢?”把兜都翻出来了,目光看向丁丰收道,“杏儿她爸,咱钱没了,俺把钱给弄丢了。”急得满头大汗,眼眶都红了。
丁海杏想起来,钱都在派出所呢?扯扯章翠兰的衣角。
“完了,完了,她爸,俺咋恁笨呢!把钱给丢了。”章翠兰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可能丢啊!咱也没买东西,能丢哪儿去?”丁丰收琢磨道。
章翠兰抓着丁海杏扯着自己衣角的手道,“杏儿,妈对不起你,妈把钱给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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