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堪重负的吱吱扭扭的声音,显然是随时要倒下样子。极穿健次郎手里拿着铁棍,精赤着上身,须发皆张,怒吼着疯狂的砸着门。
从某些细节上来推断,那门若被破开,兄弟二人是立刻就要丧命的。
“要死掉了吗,哥哥?”
“你不会死。”
少年仍是这样的回答,他头也没有抬一下,顺手从医疗箱中拿出了碘酒、手术刀、消毒纱布、剪刀。
“挖下我的眼睛,获得‘宇宙兼’的力量。”
少年终于停下了动作,抬起头来,将手术刀自下而上递到与天照眼睛平齐的位置。他的手稳健修长,给人一种决然肯定的感觉。从天照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他手指的粗糙弧度和长期编织工艺品所形成的道道伤痕。
“杀光他们。”
……
……
所谓获得宇宙兼的力量,就是把兄弟两人的眼睛挖下来合为一处,彻底为一人所用。这样之后,继承者就会同时获得兄弟两人的力量,宇宙兼的力量――时间和空间的力量。
这样做的代价当然是很大的,首先是兄弟两人必须有一人甘愿牺牲,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来。而同时,由于时空异能的特殊性,贡献了自己的力量,就是贡献了自己的生命,完没有钻空子的余地。
之后就是承受者必须有和眼睛的主人相近的体质,也就是说,必须是近亲。
移植眼睛,客观上来讲是属于医学上的器官移植。器官和受着之间必须具有相似性,否则就会引起自身免疫系统的攻击。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一个人要移植一片皮肤,而这个皮肤的原主人和这个人的相似度很低。那么皮肤移植上去之后,这个人自身的免疫系统就会把移植的皮肤上的细胞当做上“外来入侵者”,当做是病毒一样的存在从而清理掉。
那么这块皮肤的下场就是死亡,被自身免疫系统攻击至死。这也是为什么移植器官的时候,尽量都是找自己的血亲,比如,亲哥哥,亲姐姐,父母之类的。而且器官移植过之后,一般都是要打免疫系统抑制剂的。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免疫系统“迷迷糊糊”的错把外来移植器官当做是自己人,并不攻击。
不过,这一关天照也是能够过去的。因为天启和天照毕竟是有着血缘关系,是一个父亲所生的。把另一个人的眼睛移植到自己的眼睛上并不会引起免疫系统大规模的攻击。
第三点,也是最限制人的一点,就是接受者的体内必须有时空异能的不排斥血统。
说道血统,其实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就好像异能者的父亲比较容易诞生出异能者的后嗣一样,这个就是血统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血统,一个家族有一个家族的血统,区别只是好坏而已。同时并不是说,同是火系的异能者就一定又相同的血统。不同的血统之间,可以产生相同的异能,但是血统之间是不相容的。
这一点就几乎就几乎断定了眼睛的主人和被移植者必须是一个家族的人,同样拥有着时空异能,也同时拥有着相同的血统。
而据韩楚所知,世界上能够被移植的异能就只有将灵魂完寄托于眼睛的时空异能。而时空又是异常稀少,翻遍整个世界能不能找到一个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两个同时生在一个家族里,一个觉醒“宇之眸瞳”,一个觉醒“宙之眸瞳”了。
所以,像天气、天照这样子的移植世界上很难会出现第二例的情况,那种概率是在比中彩票高不了多少。
……
……
天启躺在床上,弟弟天照捉着刀跪在他的旁边,用力咬着嘴唇,哽咽着。
榻榻米上有酒精灯微弱的放着光,依稀可以看见床头上展开的纱布,剪刀,镊子和止血棉球。门外撞击木门的声音仍旧一浪高过一浪,有愤怒的声音和喊打喊杀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
“开始吧。”
天启说。
……
经历过久久的沉默,跪在床边的男孩子捉着刀,抬起又放下,有不明感情的声音混合着呜咽从男孩子嘴里传出来。
“门要被撞开了,”另一个男孩子,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向房梁,表情淡然又平静。
“再不动手,没有时间了。”
……
仍旧是沉默,天照只是跪坐在床边,手术刀被他藏在双膝下面。
天启转过脸来,定定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眼神慈爱又温柔,像是在缅怀某种珍贵的时光。
“你不杀我吗?”
“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吗,躺在床上的男孩子轻轻咀嚼着这句话,又直勾勾的看起房梁来。
“我杀了你,我会后悔一辈子。”这话是天照说的,带着坚决与坦诚。
听了这话,天启徒然间转过脸来,再一次定睛在弟弟身上。
这个时候天照仍旧拿着刀,刀柄在他右手,刀身被他藏在脚下。天照低着头并没有看天启,他微微颤抖的脸颊和呜咽的声音让他看起来像被欺负的孩子。
那眼中闪烁间,是痛苦,是挣扎,是茫然,是无助。恍惚间,这眼神是那样似曾相识,是父亲站在田地里,忧伤的看过来。
“我想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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