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和太阳升起的同时,雪贡家官寨沉重的大门缓缓的推开了。
雪贡土司带着他漂亮的女儿骑着马,带着大批的奴仆押运着礼物出来了。雪贡土司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在红色马队中最是膘肥体壮、步伐矫健。而梅朵则是骑着唯一的一匹白马,腰间是巴掌宽的银腰带,胸前是累累的珠饰,头上新打的小辫油光可鉴。
梅朵端正的坐在马背上。本来雪贡土司还因为梅朵不会骑马的事情,想着需不需要让侍女德莫与梅朵同乘一骑,但是一扭头,却看见梅朵已经潇洒利索的一个人上了马背,就连德莫都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看那身姿,如果没人说,雪贡土司恐怕都会以为那是哪家漂亮勇敢的草原姑娘呢!
一行马队的身后,是管家带着乐手吹着长长的号角声,在恭敬的送行,在为土司大人的外出祈福。
有家丁为梅朵牵着马,梅朵一看不用自己掌控,所幸盖下了头巾,补起眠来。
麦其家的傻瓜二少爷,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傻子!
“你的未婚妻就要到了。”
麦其土司的官寨,在某个房间里,麦其土司太太正在对她专心吃早饭的儿子传达一个好消息。
麦其土司太太早早用完了饭,正在侍女端上来的铜盆中洗手。她的一双手白净修长,浸泡在铜盆装得满满的牛奶里,吁吁的喘着气,也不知道是洗手洗得疲劳,还是吃饱了撑的。
她边洗着边给她的儿子说着雪贡家大秀的事情,但是她的儿子很明显有着一个身为贵族的自知,静静的吃着羊油酥饼,慢慢的喝着茶,对于麦其土司太太的唠唠叨叨没有给出一点回应。
土司太太洗完了手,转过身来看他:“我说这么多,你听进去了没有?”
仁青诺布对侍女示意要了第二碗茶,然后冲着他的母亲,比划了一下他手指上的珊瑚戒指。
他听到了。
对于儿子的天生傻瓜,不善言辞,土司太太早已经习惯了。看到他抬了一下珊瑚戒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也快点,打扮的精神一些,等会就该去迎接了。”
看到儿子又抬了一下珊瑚戒指,土司太太很放心,离开房间去准备其他东西去了,徒留下仁青诺布一个在屋子里悠悠的喝茶。
仁青,璀璨的宝石之意;诺布,又意味着珍贵的宝贝。这样一个充满着父母期待和疼爱的名字,却赋在了一个傻瓜的身上。
雪贡家的傻瓜好歹还是因为高烧被烧傻的,而麦其家的二少爷则天生就是一个傻瓜,也不知到底是不是个宝贝?
仁青诺布端坐在桌子前,注视着碗里零星的茶叶,皱眉想了想。
未婚妻……那是个什么东西?
雪贡家用来攀附麦其家献上来的礼物吗?真是没有诚意,为什么不把他们的二秀送过来,想用一个傻瓜来糊弄他吗?
仁青诺布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心里面的抱怨在祭奠了五脏庙以后,舒舒服服的部爆炸了出来。
麦其家的二少爷,他的傻,只是在于词不达意。
仁青诺布实际上很聪明,他的心里面跟个明镜似的。但是,一旦让他把他的心思说出口,他要不然是说不出来,要不然就是完说得是相反的意思。
所幸,时间长了,仁青诺布便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说话了。反正,好像他变聪明的话,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是傻瓜,所以父亲和母亲会格外的关照他;他是傻瓜,所以父亲不用为挑选土司之位的继承人为发愁;他是傻瓜,所以母亲不会心心念念的想着怎么让他比过大少爷。
正是因为他是傻瓜,所以麦其家多么的祥和!
因此,他还是默默的当一个众所周知的傻瓜吧。
只是,这次,仁青诺布对于自己即将有个傻瓜未婚妻很有怨气。他在想,是不是他多年来的不说话,导致大家都以为他逆来顺受?
仁青诺布决定,在见过那个来自雪贡家的傻瓜大秀后,他要明确的告诉大家,他不会娶她!
将最后一口茶喝尽,仁青诺布起身去收拾了。
侍女央兰很尽责的按照土司太太的要求,将二少爷打扮的很精神。
如果将仁青诺布的傻气放在一边,单论他的相貌,仁青诺布当然算得上是草原上相当英俊的酗子了!
他有着线条分明的脸部线条,眉毛浓黑,飞扬入鬓,还有和草原儿郎们一样,相当有标志性的高挺鼻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长时间待在屋子里,导致皮肤显得太过白皙,比他母亲,麦其土司太太天天泡在牛奶中的双手皮肤,还要柔嫩水滑。
这也是大少爷总是嘲笑、看不起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不仅傻,不善骑射,竟然还长得像个娘儿们?
不过看在他无害的份上,大少爷对于这个虽然傻瓜但仍是亲生的弟弟,还是很疼爱的。
清早,在麦其土司一家人都准备完毕后,他们从麦其官寨出发,在十里处扎下了迎客的帐篷。
本来一个弱小的土司前来做客,麦其家是不用准备这么大阵势的,可是谁叫来的这位有可能会成为亲家呢?所以麦其土司还是拿出了非常盛大的仪式来欢迎雪贡土司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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