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身后人取了早准备好的见面礼,递到她手中。
后者福身道谢,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
顾绮年和她表姐妹间回了礼,顾南华的眼神则凝了片刻。
众人转进内府。
路上,何夫人与他们说起何老夫人的病情,道已多月不曾下床,半夜经常发热,病情也时好时坏,口中总喊着廉王妃的闺名。
何青蔓的目光就不时瞥到侄女身上,琢磨起昨下午何青芝的话。
她知道眼前姚氏虽表现得担忧无比,但对何老夫人是没多少感情的,年轻时当着她们这些已出阁的小姑都敢置气。
如今,倒是会做事多了。
顾绮年听舅母描述,心中也揪着,很担心外祖母。又注意到母亲总瞄向心表姐,就好奇的看过去,却不巧对上了哥哥的视线。
顾南华则心虚的忙别过脑袋,再也没转回来。
待进了何老夫人的院子,就觉得空旷的大院子很是冷清,西边檐廊下有两个丫鬟正在熬药,苦涩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
守在门外的婢子先朝何夫人请了安,便转身欣喜的进屋禀报“五姑太太带表少爷表小姐过府”的信儿。
帘子掀起,尚未进屋,就有个身着宝蓝衣袍的少年走出来,十六七岁的模样。
他拱手行礼,“孩儿见过母亲。”又转向何青蔓,愣了愣再道:“侄儿见过姑姑。”
何青蔓在心里估算着年纪,料想眼前的是姚氏次子何辛宁,极亲切的冲他笑道:“这是辛哥儿吧,都这样大了?”
何夫人肯定了她的话,“是啊,妹妹当初离京时幸哥儿才八岁,快记不得了吧?”
寒暄了几句,何辛宁站在旁边请长辈进内。
何丽心故意停顿在门槛外,等兄长要抬步时跟上时,拉了他衣袖挑眉低问道:“二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还不快进去。”
何辛宁脸色微落,一本正经的说完拉开她的手就匆匆进屋,落在身后人眼里,怎么看都显得有些急切。
服侍的人见到何青蔓有些激动,“姑太太、姑太太”的喊着,情绪外露。
顾绮年跟着母亲走到雕花大床前,外祖母头戴着姜黄色的抹额,半睁着双眼,身后枕了三四个引枕,形如槁木。
见到来人,方显得有些精神,将手伸出来喊道:“蔓姐儿?”
何青蔓带着儿女给在她床前磕头行完大礼,就上前握了何老夫人的手。
“你回来了……”
握着小女儿的手,何老夫人眼露泪光,声音沙哑道:“蔓儿,你姐姐她怨娘,都不肯过来看我。”
何青蔓听得亦鼻间泛酸,坐在床沿紧握着对方回道:“大姐她其实很惦念您的。”
她没想到,何老夫人会病成这样,枯瘦如柴。
“是啊,祖母,大姑姑只是一时想不通,您别伤心。”何辛宁在旁插话安慰:“如今五姑姑特地带了表弟表妹进京来看您,您可得好起来。”
何夫人附和了几句,而后同何青蔓道:“五妹妹,咱们辛哥儿可孝顺着,这段时间都是他在这服侍着呢。”
何青蔓就望向何辛宁。
“是啊,二哥最孝顺祖母了。”
这下,连顾绮年都觉得异常,望向何丽心。
屋里就唯有何老夫人的泣声:“……芝姐儿的性子我了解,她不会原谅我的。”闭了闭眼,望向小女儿身后的孩子,动容道:“是绮姐儿和南哥儿?”
顾绮年兄妹忙上前,跪在了床边。
何老夫人松开手,摸了摸他们,突然笑道:“都长这么大了,外祖母都没有好好瞧过你俩。”
她以前最疼的就是小女儿何青蔓,如果小女婿没有带他们离京,这两个外孙也定是当亲孙儿疼的。
想着,就问道:“阿正呢?”
何青蔓告罪,说了些不孝的话。
何老夫人没什么精神,闭了闭眼就让跪着的孩子们起来,让屋里侍女取了两块玉佩给孩子,就只握着女儿的手。
过了会,何夫人道:“五妹你陪着娘说说话,我先带孩子们出去。”
母女多年未见,自然是要单独聊聊的。
没人反对。
她就笑着拉了顾绮年的手,又唤了声“南哥儿”,带着子女退了出去。
先到堂里坐了会,何夫人就称有事要先离开。
而待她走了,何丽心上前拉了顾绮年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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