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聂惊河的城府和心机,那还都是年少时看着君青阳的手段而耳濡目染的。
“而且……”
君青阳看了她一眼,“薛大学士和司南伯从我这一离开,当夜就抱病了。”
他目光探究地看着卿若。
她也不闪躲,耸了耸肩膀,“谁叫他们那天从您书房里出来说话说得最难听的时候刚好经过我身边呢……”
听到女儿这话,知道竟是在还没认出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他抱不平了。
君青阳笑得爽朗,然后就指了指燕回,对她说道,“卿儿啊,虽然你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但,燕回已经看出来了。”
君卿若也多少猜到了,毕竟从她刚才一过来,燕回的目光就挺激动的。
她笑着对燕回说道,“难得素来憨厚的燕侍卫长这么机灵啊。”
“大小姐!”燕回登时就跪下了,热泪盈眶。
“你,我还是信的,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声张。”
“誓死保密!”燕回擦了擦眼睛。
她很快开始给父王治疗,这样,今晚他就可以开始药浴。
治疗的过程里,君青阳当然依旧是痛苦的。
看着父王忍痛的样子,君卿若目光闪烁了一下,似是依稀想到了什么。
治疗结束之后,君卿若就准备出门去。
“大小姐……”燕回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摄政王,就叫了她一声。
“以后还是不要这样称呼我了。”
“那属下……”
“我化名叶非欢。”
“那属下称您一声叶小姐吧。”
卿若点了头,“我有些事情,要出门一趟,你还是按照我之前说过的,好好守着父王就行。”
“需要给您安排随从吗?毕竟……有王府侍卫随行的话,在皇都行走能得不少方便。”
虽说摄政王府的势头不比以前,但依旧是一等贵族亲王爵。
还是不差的。
“不用,低调点好。”卿若谢绝了燕回的好意。
儿子还没睡醒,所以她就独自出府去了。
虽说已经过去六年了,但皇都的街景变化不大。
她父王正值权势滔天的时候,皇都是一天一个模样,那才叫做发展。
没了她父王的经营,聂惊河这胸无大志的家伙,不思发展,只想着怎么从君青阳手中夺权,对君青阳经营出来的一切坐享其成。
“呵,聂惊河那个庸才。”君卿若语气嘲弄的自语一声。
不多时,君卿若抵达了城南老字号昭天茶肆。
这里是小道消息流传得最快的地方。
每天有说书先生说着些半虚半实的故事。
皇都里的很多事情,在这里都被添油加醋的润色一番,成为说书先生们口中的故事流传出去。
虽说都半虚半实,但从来就不是空穴来风。
因为这茶肆背后的势力,是中元大陆数一数二的情报机构——昭天阁。
情报永远比金钱来得更有价值。
就连中元大陆宗门中的三巨头:青霜殿、烛龙宫、丹鼎堡。都和昭天阁有着情报上的交易。
所以昭天阁等于背后同时有中元大陆的三巨头撑腰,实力不容小觑。
上午茶肆里茶客并不多,说书先生的声音也懒洋洋的。
君卿若坐在窗边的座位,一边听,一边喝茶。
她有些无奈。
因为……
说书先生道,“南越国邪医,本事可不简单!据说是个年轻的女子!却能和鬼医同被誉为南越国的神医鬼见愁!听说她要么不医,但凡出手,在她手下想死都难!”
有茶客对此有些嗤之以鼻,“先生,哪有那么玄乎,她要是碰到重病都不医,只挑拣些病得轻的来治,当然不会死人啦。”
“呔!胡说八道,若不是什么要死的疑难杂症,这邪医都不屑出手!听说有人都伤得开膛破肚,肠子都流出来了。这必死的伤势,家人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念头去求邪医诊治,你们猜怎么着?”
说书先生故弄玄虚的问了一句,君卿若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无奈,低低一句,“还能怎么着?治好了呗。”
她治的她还能不清楚结果么?
她的玄医道配合灵力是锦上添花,基本很少遇到要用外科的激进手段。
难得来了个腹部损伤的,她一下心血来潮就接了……
结果独自完成了一整台手术,又是清创又是冲洗又是消毒又是缝合的。
几个小时下来累死人了,当然是记忆犹新。
君卿若自语般的一句,谁料那说书先生听力倒是不错,手中折扇啪一声拢上,就指向了她,“没错!就是治好了!而且这人的肚子是被缝起来的,好了之后,还有条像蜈蚣一样的疤呢!”
茶客们听得入迷,都惊叹着。
“神人呐!”
“难怪被称作鬼见愁……”
“这样的神人竟是来了咱们天晋国?”
“摄政王是捡到宝了,痼疾缠身多年算是有救了?”
君卿若轻叹了一口,本以为还能听些皇都里有用的新闻,没想到光听着自己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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