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叹了一会,叶子又道:“五殿下也是十六岁那年指了凉洲雷家小姐为妻,可那雷小姐虽是有名的美人,身子骨却弱,总是病恹恹地将婚事一拖再拖,但那美人红颜薄命,终是拖不下去了,殁于去年年中。”
我听得心里格噔一响,有些心虚:“那位凉洲凤娘是出过一候一帅两相五将,传说富可敌国的凉洲世家小姐雷凤娘吗?”
叶子惊奇道:“小姐也知道那雷家小姐?”
我讶然地点了点头:“凤姐姐之父与我生父交好,每年总会到我家中住上几天,故相交彼深。
叶子好奇地问:“那位雷小姐是否如传闻中的美若天仙?是否体弱多病?”
我缓慢地点了点头
从小体弱多病的应该是我好吧?凤姐姐虽然美得娇滴滴,身子却好的很。
我们边说边走,慢慢的远离喧嚣的街道,竟又是另一番景致。只见满地的落叶和吊着几片枯叶的树木,却因靠近天青色弯弯的的河岸而显得异常生动。河水虽然浑浊,却开阔得似一幅漫不到边的素练。许多颜色各异的大小不一的舫艇或搁浅在河岸边,或缓慢地驶入河中。远远地,轻柔的歌声飘来,有人在画舫仓外迎风而舞,有人吹弹拉唱,有人喝酒论诗,一派风雅之气,好不愜意。
这就是最著名的恒河,京城最风雅之地。
叶子带着我往一个小山拗边走:“拐过这小山拗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只是!”她红着脸说:“我想解手,劳烦小姐在此等待一会。”
她往海滩上的石堆里走去,远远地,看到她蹲在两块大石中间,大石的另一边,靠着一艘停在浅滩上的豪华画舫,这丫头,难道不怕画舫的人看到吗
等了又等,怎么这么久?这丫头难道吃错了什么东西拉肚子了?想了想,还是踏上浅滩,往石堆走去
见到叶子蹲在两块大石中间,我轻拍了拍她背对着我的肩膀:“拉肚子啦?
叶子一把将我拉下来与她一起蹲着,并用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正莫名其妙时,却见她聚精会神地往面前的那块巨石缝里瞧
石头的另一边不就是那艘豪华画舫吗?有什么好玩意瞧?我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往缝隙里瞧。
只见那画舫远离其它画舫轻舟,半隐蔽地停在靠近巨石旁边的浅滩上。
画舫里觥筹交错,首先入眼的是一个白衣人,他斜倚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卷曲的发丝只用一条灰白色的布帛随便地绑于身后,半眯的眼睛有些庸懒,也有些放浪。更要命的是他左手拿着一杯酒,右手却抱着一个衣衫半褪的美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对前面那群对他点头哈腰的人举杯。
这个人,就算喝着花酒,抱着娇滴滴的美人,身处最庸俗之所,身上的光芒还是很自然地散发出来。
好像不管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慕容澈都能轻而易举地鹤立鸡群之中。
早就知道慕容澈是个爱玩爱闹的人,岂知竟还如此奢靡好色,真配不上那副妖孽般的好容貌,谪仙似的气质啊!
但是,气氛怎么有点不对?怎么那些一个个对他点头哈腰与他频频举杯敬酒的人眼露惊惧之色?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腾地离座而起,额角的汗珠蜿蜒而下,他伸手擦了擦汗,战战兢兢地说:“那矿山是小民一家赖以生存之所,三皇子若是喜欢,小民愿让出一半。”
慕容澈笑眯眯地左手举杯喝了一口酒,右手摸了摸那美人的头发,那美人嘤地一声,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笑得更加畅快。好一会才懒洋洋地看了那中年人一眼,笑着说:“一半?”
那中年人浑身一抖,仿佛见了鬼一般,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上滴到地上,他断断续续地说:“八……八成。”
慕容澈好像没听到他说话似的,只是含着笑低低地在美人的耳朵里说话,惹得美人娇笑连连。
中年人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最后像是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折磨,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他吃力地道:“九……九成……小的……小的将九成送给三殿下,差不多……部家产了,还请三……三殿下留口饭给……给小的一家子吃啊!”他艰难说着,将自己完伏趴于地,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以求这一成赖以生存的财产。
每个喝酒的人都定定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为这中年人说一句话,也没有人再喝一滴酒,有的人揣酒的手在发抖,有的人额头上已冒出细小的汗珠。四周的空气瞬间像乌云盖顶般压抑。只有一个人,还是满不在乎地抱着美人,将杯中酒慢慢地喂入她娇小的嘴里。
中年人还在不停地叩头,话越说越含糊不清,额头上被叩得裂开了好大一口子,鲜血蜓着眼睛鼻子嘴唇直到下巴处滴在地板上,他却浑然不觉,身子越抖越是厉害,求饶声嘶哑又充满绝望
慕容澈将怀中酒喂完了美人,唇间的笑意更加灿烂,潋滟的眼中春意朦胧,好像很是享受着眼前的一切。他低头轻轻对美人说:“本殿下想要的东西,有人却想留下一成,怎么办呢?”
那美人嘤地靠在他身上,将头粘在他的胸膛中,娇滴滴地说:“三殿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嘛!”声音娇媚中带着柔软的温顺,让人一听就酥入了骨子里。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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