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婆子瞄了一眼周围,发现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有些不妙,她带着几分心虚的大声说道:“你在说些什么?不是你姐姐与我那儿子情投意合,在我儿子死后那般伤心,说什么也要跟齐儿一起去了……老婆子我也是看在你对我儿子如此的份上才成你的!”
呵。情投意合?她与那沈齐统共没有见过几面,那里来的情投意合?这刘婆子说瞎话倒是信手拈来。
而那些人听言却是有几分信了,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秦云萝轻声笑了,她冷冷看着刘婆子说道:“你前头方才污蔑我偷了人,现在又说我对你儿子情根深种巴不得和你儿子一起去了,倘若真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去偷人?!你这婆子前后言辞不一、自相矛盾,从你那张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可信?!”
“我觉得这小娘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试问那个女子会在心爱的男子死后就立马去偷人呢?这刘婆子莫不是在戏耍我们吧?”
“对啊对啊,有些道理。”
“……”
人群中的言论开始有了转向。
刘婆子见局势不妙,破口大骂了几句之后,灰溜溜的遁走了。
见没有热闹看了,众人自然也就渐渐散去了。然而在这时,秦寅云身子一歪,竟直直朝一旁栽倒过去。
“寅云!”秦云萝急呼出声,幸好在他摔地之前及时拉住了他。
他面上滚烫,双眼紧紧闭着似是有些痛苦的样子,秦云萝喊了他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这孩子这样子八成是染上风寒了,赶紧带孩子去看大夫吧,若是拖久了孩子会烧坏的。”还未走远的其中有一人,好心的出声说道。
秦云萝这才记起来,这是医术落后的古代,小病难治,有人死于风寒都算是常事。
那人虽然并没有上前帮她,但是肯出声提醒她已经算是最大的漂移了,毕竟许多人都在冷眼旁观着呢。
“谢谢。”秦云萝出声朝那人道了谢,忙抱起秦寅云去了医馆。
南街医馆。
“大夫,我弟弟他怎么样了?”秦云萝担忧的问道。
那老大夫叹了口气,“让这么半点大的孩子烧成这样,你这大人是怎么当的?还好你及时的将人送过来,万一烧坏了脑袋,可是对这孩子日后的一生都是有影响的。”
“对不起……”秦云萝低头歉疚道,这次的确是她太过疏忽了,竟没有察觉到秦寅云的异样。
“与老夫道歉没用,下次照顾孩子还是仔细些好。”那老大夫又叮嘱道:“这里是老夫开的药,一日三次,煎服,现在回去先煮一次让他喝下再睡,可要记牢了。”
“我记住了。”秦云萝认真应着。
将秦寅云带回香坊后,秦云萝却是又犯起了难,煎熬中药自然是需要用陶罐子的,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店铺都已经关了门,那还有用来煎药的罐子买?难不成一户户的敲门问过来?
而正在秦云萝犯难之时,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谁?!秦云萝神色戒备的朝外望了望,看见来人却是松了口气,原来是王亦王大哥。
王亦算是原主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在北街经营的杂货铺子,也有原主做的香粉胭脂在售。
“王大哥,你怎么来了?”秦云萝将门打开,笑着问道。
这王亦也算是对原主有过恩惠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了。
王亦长相老实巴交的,性子也是憨直憨直。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粗声道:“秦丫头,我来给你送些吃的,你的事我方才听说……”
他举起手中拿白布盖着的编织篮子,塞到秦云萝怀中道:“这里是一点吃的,你别嫌弃,收下吧。其他的……我人笨,也不知晓如何帮你……但丫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你好歹叫我一声大哥,我一定会给你帮忙的。”
秦云萝听言心中一暖,王亦此举,无异于雪中送炭了,因此她也没拒绝王亦塞来的东西。她忽然想起什么,出声说道:“王大哥,眼下便有一件你可以帮得上忙的事……你家中可有陶罐子吗?拿来煎药的那种罐子?我弟弟他不小心染了风寒,现下正烧着,大夫叮嘱说要喝了药才能睡下,可已经这般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