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脑子里乱乱的,就这么被他牵着上了车,中途完不敢抬眼看他。
她坐上车后,靠在车那侧,怔怔看着车窗外。她的披风很大,快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进去,这样很好,很有安感。
车子缓缓行驶,她嘴角始终下垂,表情疏离,身体尽量避开,完没有主动讨好金主的自觉。这也不能怪她,她是赶鸭子上架,像块未打磨的石头,棱角都没收住。
事实证明他是个难得一遇的好金主,不会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就像现在,他问她三句话她也不答一句,聊天像对着空气,他也没有甩脸色的意思。
搁别人身上或许早气炸了,到底谁是金主,谁讨好谁?能不能不要考验耐性?
但显而易见,季云司耐性很好,所以反而惯的她越来越有恃无恐。
宋潇打了个喷嚏,是感冒了。她裹紧披风,准备继续合上眼休息一会儿。下一秒却被季云司伸来的长臂拉扯住,她落入一个温暖怀抱,季云司手探向她的额头,关心的问,“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想重新坐起来,却拗不过他的力气,她于是恼火的说,“不要碰我!”
“……“季云司沉默的收回手,几不可闻的说声抱歉。
她再次坐好,心有余悸的看向季云司,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她能感觉到他是不开心的。其实她也不想吼他,只是他一副时刻很关心她的样子,她太不习惯了,简直是蜜饯刑。
关心则乱,他还没乱,她就先乱了。
车驶到机场后,季云司吩咐司机去买两张机票,等司机买完回来,他就拿着两张票和宋潇安检后进入候机厅。
这次出行和以往都不同,他身边没有保镖跟随,司机也没带,整场路途,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两人出现在候机厅时,宋潇敏锐觉察到很多人的视线定格在她————旁边这位大佬的身上,那些目光里有惊艳的,不加掩饰的好感。她见怪不怪的与他隔开距离,找了偏僻的角落位置坐下。
她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穷人,没钱也没手机,索然无味的坐在硬座位上,看着周围人都在玩手机和朋友交谈或是安静听歌的时候,她觉得特别像不入流的上世纪人。
售货亭前排队的季云司还在不间断的吸引着人群中大量目光,尽管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买咖啡和果汁。
买好后,他径直走来,递给宋潇一杯果汁,宋潇抬起头,方才在车上对他说话太无礼,现在她只敢小声说,“我要咖啡。”
她想提神,到北京时想确保良好的精神状态,她爸才不会担心她。
“好,”他没有犹豫,直接给了她咖啡,等她喝过一口,苦的皱眉时,他才解释,“美式浓缩咖啡,没加糖。”
“……”自己要的咖啡,哭着也要喝完。她以前在美国没少喝,虽然很难喝就是了。
宋潇捧着咖啡杯喝了一半,季云司问她要不要交换,她还在愣神,他就把她手中的咖啡杯抢了过去。她可不想间接接吻,正要发作时,他把果汁杯塞给她,“这杯也是热的。”
她觉得手感不对,这杯怎么像新没喝的,那他刚才在干嘛。
“美式咖啡浓度很高,你之前如果没有长期喝咖啡的习惯,最好不要一次喝太多,”他说,“不然晚上睡不着。果汁可以多喝,咖啡分我一半。”
宋潇心里涌上一股淡淡的愁,她知道他的关心是真的,他的好也是真的,可是表现的这么具体,是该说他体贴细致入微还是太适合收买人心?总之,她现在对他的行为基本挑不出毛病,是正面好词了。
候机半小时后,两人走进登机口,乘上飞机。他和她相邻座位,季云司的座位原本是靠窗,但上飞机后,宋潇相邻的旁边乘客是一位凶神恶煞的花臂纹身男,看起来像砸场子的,很不好惹。
季云司果断和她换了座位,让她坐在他能保护范围的内侧座位,宋潇谢过他,坐到临窗那侧,才发现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他侧身面向她,将她包围起来,形成一个封闭小空间时,她充满极大的安感,心里踏实多了。
季云司在飞机上和她说起她父亲的近况,也是他刚打听到的,宋天明已经知晓她被绑架失踪,至今没有音信。
如果她回到北京,去往医院,建议她不用提起太多,只说被普通绑架勒索案,避免她爸不必要的担心。
这些宋潇当然懂,可是北京警察都还没找到她,她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次从罪犯手里逃出来。
“你说是澳门那边的警察解救,有时候两地警察的消息并不互通,”他说,“那天夜里黑帮头目坠亡后,树倒猢狲散,黑帮老巢被警察清剿了,其中手下流窜途中的也很多,还没捉拿归案。所以就算你说的信息不对等,也能解释的通。”
她想想,这确实是个好说辞,也只能用这个说辞,她是永远不可能告诉她爸,她在那里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又是被季云司豪掷千金才得以解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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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很好,她眺望着窗外飘过的一朵朵云,早上八点多,太阳光透过云层,映出一圈圈金色镶边,体会到这种身临其境感,她忍不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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