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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终于在我二十六岁生日那天被打破了,下陇西巡防的萧天筑突然在回来的那天对我说,要迎娶一位侧妃。我怔愣了半晌,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应当十分幸福的女人了,萧天筑的私生活也十分检点,没有妾室通房。不过看来这仅仅是我的期盼,并不是事实,该来的终将还是要来的。我只是怔愣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为夫君的后院开枝散叶向来是作为主母的本份,我也不例外的。

对方是云州知州的千金,也是正经人家的嫡女,我自然不该有其他的怨言。

王爷的侧妃同样是有品级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在成亲那日我终于见到了那位姑娘,真是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啊,且正是风华正茂的二八年华,水灵灵的人儿,放在后院中也是那般的赏心悦目。她正儿八经地跪在地上给我斟茶,我以为那会是个安守本分的姑娘,但从那带着火焰的眼神当中,我才蓦然发现自己的好日子差不多也该到头了。我面带微笑的接过茶,给她封了红包,还听她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姐姐”。那一声姐姐,就好像是我的梦魇,直到后来我也难以忘怀。

再之后,因为萧天筑有父亲的帮助,顺理成章地在高祖伯伯驾崩之后坐上了那张龙椅,我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大燕母仪天下的皇后。可是我的心里啊,为什么还是那么冷,那么空虚,就好像这不应该是属于我的未来呢。

果然,当午夜梦回,发现自己的噩梦成真之时,又是怎样一副可怕的场景?

父亲被指通敌叛国,整个楚家锒铛入狱,就连楚家军百万雄师,当初无比风光万众瞩目盛名在外的楚家军,现在也不得不背上了叛军之名。所谓树大招风,我素来清楚,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仅仅是在我封后的半年之后。父亲通敌的证据太简单了,不过就是几封小小的书信,若是换做平时根本就不能够被称作是证据,萧天筑却毅然决然的大义灭亲,将父亲押进了天牢。

当一个人想要你死的时候,你无论做什么都是做的。

我现在才知道,或许萧天筑从一开始娶我就只是为了楚家军的兵权。可惜无论是父亲,还是娘亲,亦或是我自己,就好像一个个睁眼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他的真面目。我去求了萧天筑,彼时他正欢天喜地的搂着已经被封为贵妃的曾如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叛国重罪,求情者一律按同罪论处。”

我没有哭,只是平淡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因为我知道当萧天筑真的忌惮楚家的时候,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成为他网开一面的理由的。怪只怪我们当初识人不清,又或许,即便当初嫁的人是鸣弟弟,只要楚家存在一天,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再发生一次的。

我被打入了冷宫,甚至都不知道萧天鸣为了帮楚家求情,被萧天筑贬去陇西的事情。仔细想想,母家外戚背国,皇后被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只是不甘,凭什么曾如水能够作为新后趾高气昂地走到我的面前来,对着我说:“姐姐,陛下的江山定了,还要多亏了你和你背后的楚家。你虽是聪明,却从来都不了解一个帝王的内心,要怪只怪你楚家实在太过树大招风了吧。”

凭什么不能责怪作恶之人,还要无辜者出来抵挡着场无妄之灾呢。

我不知道能做什么来帮助楚家,或许我就不应该出生,或许如果我是男儿,楚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天气真冷啊,就跟我的心一样。

我在冷宫住下了,每日只有一餐饭食,冬季只有一床薄被,外界的消息我根本无从得知,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出去,只有活着才能再次见到楚家的人。

带着这样的信念,无论夏日闷热,冬季严寒,我竟然硬生生地挺了下来。曾如水没有再来,或许她也知道,现在的我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了吧。可是我呢,我又到底能撑多久呢?

我想父亲,我想娘亲,我想楚家军的叔伯们,我想回到当年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甚至……想死。

中秋那夜,理应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我却与楚家军的所有人都阴阳两隔,爹娘生死未卜。我不想活着了……在我丧失了所有生的希望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我等待了一辈子的人,能够满足我对未来所有遐想的人,弥补我空虚的一生的人。

他浑身带伤地从冷宫高高的围墙边上翻身进来,摔落在我的面前,头顶就是高悬的圆月。刺鼻的血腥味从他身上冲出,直冲到我的鼻子里,但他嘴角却带着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你看月亮了。”

怎么会有这般无稽搞笑的人?明明自己伤重快死了,却还笑眯眯地对我说打扰我了。我失笑,鬼使神差地进屋去,将自己仅有的几条浆洗的发白的衣裙撕碎了给他做绑带缠上,还分了自己的晚饭——一个馒头给他。我局促的将馒头在手中捏了捏,却看他毫不在意地将它几口吞了。

“太谢谢你了。”他说。

我从前也见过他,他是西秦被押在大燕的质子,只是今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浑身带伤。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在冷宫里住了两年,我只想要找个人能陪我说说话,无论对方是谁。

他就这么在冷宫住下来了,就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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