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见到她情绪外露,陈敏顼略有些失望,却还是礼数周地道了谢。
而后又从袖中掏出一个两个巴掌长的精致小匣子,笑道:“儿臣也不知道以后是不是还有闲暇,索性趁现在给母后送一份临别赠礼。算不得贵重,只是份心意,希望母亲喜欢。”
宁诗婧有点意外,伸手接过匣子,道:“大皇子有心了。”
搁在手边没有打开的意思。
“应当的。”陈敏顼笑着应了,又与她闲聊片刻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只是离去之前,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蓦得转身拱手深揖到底,遗憾道:“儿臣听闻,母后待字闺中时候,不过豆蔻年华就有才貌无双的美名……儿臣,心向往之。”
说罢,满是暗示和难过地深深看她一眼,扭头快速离开了。
钟玉珩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先说他未曾迎娶过门的大皇子妃是才貌双的裴三小姐,又提到小太后在闺中有才貌无双的美名,暗示什么呢?
小小年纪,竟敢摆出一副娶不到她就娶个替身的模样?
他恨不能将陈敏顼扯回来好好教育一番,却不料一转头就见宁诗婧已经打开了匣子,饶有兴致地从里面拿出一柄珠光宝气的匕首来。
这匕首委实做的精致,鞘上面镶嵌着的宝石和金线几乎有些耀眼,抽出来的刀锋锋锐地闪着冷光,几乎能照出人影。
一看就觉得不凡,不像是单纯做了好看糊弄女孩子的货色。
宁诗婧越看越觉得这奢华艳丽又实用的样子很合她的心意,兴致来了忍不住对着小桌的桌角一刀下去。
不等她怎么用力,那桌角就被整齐平整地且落在地上,匕首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如果不是身份不合适,宁诗婧简直想要吹个口哨。
太酷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吹毛断发的神兵利器吧?
她十分爱惜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刀锋,才刚插入刀鞘就被横刺里穿过来的一只手截了胡儿。
宁诗婧一怔,下意识地跟着坐了起来,瞪眼道:“你这是做什么?还给我!”
情急之下,连自称都忘了。
她着急时候一双杏眼瞪得滚圆,桃腮透着粉色格外的诱人,像是被夺了心爱玩具的呲了牙的奶猫。
如果是往常,见到她这副模样,他心中必是觉得高兴的。
这会儿想到她是为了什么什么露出这副模样,他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他送的玉扳指可以随手送给别人,陈敏顼这个懦弱无能、满腹诡计的白斩鸡送的东西反倒让她这样宝贝儿?简直是不知好歹。
钟玉珩气极反笑,勾着嘴角道:“娘娘十分喜欢这个匕首?”
“当然喜欢。”宁诗婧皱眉,面向他摊开手,掌心向上道:“钟大人还是还给哀家吧。”
钟玉珩轻巧的捏着匕首的末端,拔出一截儿来瞧着那开了刃儿的刀锋,嗓音沉沉道:“这东西也不过是外壳做的好看些,娘娘若是喜欢臣让造物局多做些类似的物件儿给娘娘把玩。这匕首却实在是危险了些。”
她想要的才不是外面的鞘儿!
宁诗婧咬牙,眯眼道:“钟大人难道不觉得,正是美丽而又危险的东西,才更加吸引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茶色的瞳孔中隐隐透出几分暗光。
钟玉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倒是觉得,真正美丽而危险的不该是匕首,而该是……
不等想下去,他陡然触电般挪开目光,道:“物件儿哪懂得什么危险不危险,怕就怕这危险被人掌控,翻过来刀锋对着主人。这样不确定的东西,娘娘还是谨慎些才好。”
见他迟迟不肯将匕首还回来,宁诗婧手举得累了,隐隐有些不耐,蓦得收手冷然道:“哀家又不是无知幼童,自然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不过是个匕首罢了,钟大人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吧?”
钟玉珩的神色冷了下去。
她这是执意要留着这匕首了?
宁诗婧固执地回望着他,抿紧了嘴唇不肯做半分退让。
她打算做钟玉珩的谋士,将自己跟他拉到同一条战线上做盟友,却从来没想过人生要被他操控。
她要钟玉珩知道,就算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权决定自己的喜好和交际,她有她的自由。
他不该干涉这么多。
见她这样,钟玉珩的神色越发的难看,攥着匕首的手掌用力,恨不能直接将这匕首毁掉。
然而……
他微微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的风起云涌被悉数压下,一手拉过她的手,将匕首压在她的掌心上。
他的嗓音沙哑,眼尾微微泛着点猩红,一字字道:“既然娘娘喜欢,那可一定要仔细收好了。”
“不劳钟大人挂念。”宁诗婧一点点收紧了手指,平静地道:“哀家会随身携带的。”
她还要随身携带?
钟玉珩满目嘲讽地勾了勾唇角,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拱手一揖,道:“臣尚且有事未曾处理,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走,从来四平八稳的步伐竟然隐隐有几分凌乱。
宁诗婧莫名的眼皮跳动一下,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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