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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湖石砸向馨儿,轻则卧床,重则可有性命之忧。可现下里魏轻言只想泄愤,可是顾不得许多了。她运了运力气,试着将那湖石举过头顶,再砸出去。

那湖石实是过重了些,魏轻言身为女子,成日里又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举得住?眼见没了平衡,她却还是不肯松手。湖石带了魏轻言,从那山廊上双双折了下来。

“啊!”馨儿只听背后一声叫喊,她猛一回头,魏轻言已经翻身掉下了廊子,那湖石也掉落下来。

馨儿一闪身,顺利避过湖石,头脸却不免被迸溅起来的水染脏了。馨儿抹了把脸,才看清魏轻言掉到了水深之处,此刻正上下扑腾,连句话都喊不出来。

看那样子,魏轻言定是个不会水的。馨儿抬头,见那山廊上并无他人,就知这块她暂时放置在山廊上的湖石,定是被魏轻言扔下来的。

馨儿心中恼了魏轻言,她几次三番的难为馨儿,虽是误会了木瀚卿和馨儿的关系,小女儿心性发作,情有可原。可这次差点伤了馨儿性命,委实是忍不得她了。

馨儿欲要狠心晾了魏轻言在水池中,可眼见魏轻言手脚被水草缠住,扑腾的都慢了下来,再不施救,怕是真就要危及性命了。馨儿气自己,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管了不管了,人命关天。”自言完毕,馨儿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三两下游近了魏轻言,抓住她的后领,用手中的锄头将水草挑断,吃力的将魏轻言拖上岸去。

及到岸上,魏轻言半晌才缓过神来。她看看一旁一身湿衣的洪馨儿,想要道个谢,却终是没说出口,挣扎着站起来就要走。

馨儿欲要去扶一把魏轻言,这姑娘却并不领情,甩下一句:“别碰我。我不会谢你,不过是两不相欠罢了。”

“什么叫两不相欠?我何时欠了你的?”洪馨儿才从水池里救了人,就听被救者来了这么一句,怎能不气?气不过的她,就甩了这么一句。

“你…”魏轻言已经站了起来,抖着手想再来推馨儿。可对面这人又刚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魏轻言不好下手,手伸出了半截,前也不是,后也不是。

馨儿欲要还手,一打扮出挑的小宫女跑了过来,口中还不忘喊道:“魏小姐,五公主已等您多时,快些随我去她宫中,将这湿罗裙更换了去,免得受了风寒。”

这山廊靠近御花园的入口,由于连日来都有男工匠在园中劳作,皇上早已下令严禁宫中女眷来此走动。魏轻言是魏家千金,不在此列,她爹魏大人又是这般身份,外加这姑娘为追木哥哥,早就顾不得其他了,才屡次出入此处,无人为难。可现下来了位公主,是为何人呢?

洪馨儿好奇的抬眼看看御花园的入口处。大兴造园讲究葫芦中见天地,即便是御花园入口,也只是个无甚雕花的门洞上装了两扇平常朱红门扇。朝廷官员和富裕百姓家的后院,有用月亮门洞的,有用木框的,甚至还有用柴门的。此时园子入口处,站着个贵族模样的少女,跟馨儿年纪相仿,鹅黄的丝绸罗裙,满头珠翠,要不是离得够远,馨儿怕自己都要被晃的睁不开眼了。

那应是五公主了。馨儿如此想,却站在原地,故意别过脸去,装作并没发觉五公主所在。宫中形势复杂,师父的事情又断了头绪,这公主能在禁令下来此,即便没有迈入御花园,也足见此人身份并非普通公主可比,到底她想不想让人知道她移步于此,馨儿也猜不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装糊涂有时比太精明还更好保命些。

魏轻言不敢耽搁,忙随着那小侍女走了。临走时故意在馨儿身边又抖了抖身子,再溅了馨儿一脸的水滴。

魏轻言来到门外,五公主也不多言,拉了她的手就回了梧栖宫。

二人进了五公主寝殿,五公主就命侍女给魏轻言拿套新浆洗过的罗裙过来。魏轻言接了衣裳道谢,五公主将侍女都支了出去。魏轻言自去屏风后换上了干净衣裳,也不再抖了。

“轻言,喝些姜茶暖暖身子吧。别染了风寒。”五公主拉了魏轻言坐到紫檀桌旁,递了个镶金边的描花瓷碗给魏轻言。碗中的姜茶是新熬的,五公主一进梧栖宫就吩咐宫女去办的,宫女去找罗裙时,这茶就端来了,此刻还冒着些许热气,正好入口。

“谢五公主。”魏轻言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将那姜茶灌了进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五公主看魏轻言喝完,笑道:“刚你掉下水池,我恰到御花园门口去寻你,那救你之人,可是你跟我提过的土主事?”

魏轻言不知五公主有没有见到她扔湖石的事,心下有些紧,不觉的又握了握那瓷碗:“公主,您可曾还见了别的事?”

“见了,你不是用湖石要砸土主事的吗?我都看见了。”五公主自斟了一杯茶,饮了一口,像在说一件平常之事,又道:“我知你是恼你那木哥哥钟情于土主事,才要算计于她。可这到底非光彩之事,幸而没砸到她,不然一条人命,任你家世高贵,不至获罪,到底是给自己徒增罪孽,可不能再为此等事了。”

魏轻言和五公主交好多年,五公主喜她和宫中女子之不同。五公主虽得她皇兄厚爱,地位已是比普通公主高出很多,但到底身处宫中,免不了要看些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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